姜詞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責備：“既然你知道他們不好惹，為什麼當初要放高利貸？”
“唸書的時候，你愛吃火龍果，所以爸媽永遠只記得買火龍果，卻從來不記得另一個女兒愛吃香蕉。你在他們面前說，會照顧我，現在我犯錯了，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打死嗎？”
“小羽，我知道這些年家裡虧欠了你，但你可不可以成熟點……”
姜詞不知道跟姜羽吵了多久，吵的姜詞身心疲憊，握著手機從安全通道的樓梯口走出去時，迎面撞上抱著手臂靠在轉角的陸星瀚。
她一怔，隨即目光冷了下來：“沒看出來陸師哥作為一個律師，這麼喜歡偷聽別人打電話。”
陸星瀚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子，“你妹妹跟你借錢，既然你解決不了，為什麼不對我開口？”
姜詞只覺得好笑，“跟你開口？陸先生，你是我什麼人？”
“好，我不是你什麼人，那江景湛呢？他是你丈夫，他為什麼不幫你？”
姜詞咬唇，捏著手機的手指，漸漸青白。
陸星瀚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我幫你說，因為江景湛根本不拿你當妻子，也從未把你放在眼裡，最近他的新聞我已經看見了，小詞，他都已經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我要不要跟江景湛離婚，那是我的事情！”
姜詞一把揮開了他的桎梏，陸星瀚擋在她面前，低頭凝視著她：“小詞，來我律所工作吧，如果你不接受我直接給你九十萬，就當我預支給你的工資，你以後慢慢還給我也可以。”
姜詞失笑一聲，“這算是你的施捨，還是你對我的愧疚？”
“都不是。就當是我作為朋友，力所能及的，你現在也很需要這筆錢不是嗎？你妹妹惹上的那幫人，見不到錢，什麼事都可以乾的出來，卸她一條胳膊一條腿也不是沒可能。”
姜詞心跳咯噔一下，拳頭攥緊，“你在威脅我必須接受你的幫助？”
“小詞，兩年不見，你為什麼變得這麼刺了？我只是擔心你，可以嗎？”
姜詞抬起彷彿灌了鉛的腿，走出角落裡，保留著最後一絲自尊：“九十萬我會還給你的。”
……
姜詞在飯桌上，喝了好幾杯紅酒，沒人逼她喝，她自己情不自禁喝了幾杯。
卓航心情不錯，也喝了不少，唯獨陸星瀚滴酒未沾，最後，飯局結束，陸星瀚送卓航和姜詞回家。
陸星瀚先把卓航送回了家，陸星瀚回到車上時，姜詞已經躺在後座位上迷迷糊糊的說著酒話了。
陸星瀚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喝醉時的憨態，不由得笑了下，喝醉比清醒的時候，可愛多了。
“小詞，你家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姜詞呵呵笑了兩聲，“家？我家在北河鎮……”
“我是說北城的家。”
“北城……？我在北城……呵呵……沒有家！沒有家……”
陸星瀚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僵。
看來，江景湛對她真的差。
後座的人，又開始說著酒話了。
“小羽……再給姐姐一點時間……九十萬……九十萬一定幫你籌到……再給我一點時間……姐姐工作沒了……再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一點時間……”
陸星瀚的心，似乎被什麼重物，忽然擊中。
這兩年，姜詞活得並不輕鬆吧。
他方向盤一轉，將車往自己的公寓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