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山冷哼一聲,坐回了椅子上,喝口茶,一言不發,但是臉色卻十分難看。
無緣無故,靈禽又少了幾隻,就像上次一樣,一問三不知。再這麼下去,他這個丹房長老,就要引咎自退了。
司徒玉看了眼趙大,趙二,見他們不斷給自己使眼色,知道他們應該沒有把自己賣,畢竟吃靈禽這件事,他們也有份。
於是他一拍腦門,似乎如夢初醒,道:“師尊是不是為靈禽的事情發愁?”
趙青山吹了吹茶葉末子,道:“你也知道這件事了,那你知不知道是誰做的?”
司徒玉眼珠子一轉,張口就來,“依弟子之見,經歷過上次那件事,應該沒人再敢來偷靈禽。這次應該是個意外,這幾天又颳風又下雨,天黑路滑,靈禽可能失足摔死。”
“對對對,小師弟言之有理,人有失足,馬有失蹄,這種可能性很大呀。”趙大立刻跟著附和。
趙二也道:“靈禽尚未成年,體質弱小,這種事也是情理之中。”
砰!
趙青山猛地將茶杯摔在地上,呵斥道:“滾!”
司徒玉,趙大,趙二渾身一個機靈,幾乎奪門而出。
“廢物,老夫英明一世,怎麼收了這三個貨。”三人走後,趙青山吹鬍子瞪眼,氣憤難平。
他的氣憤,不僅僅因為靈禽再次丟失,而是這三人給出的理由太過荒唐。若不趙大,趙二是他自幼養大,深知其性格品行。而司徒玉雖然初來乍到,但平日裡也是彬彬有禮,又是大家族子弟出身,不像偷雞摸狗之輩。他都要懷疑,三個徒弟堅守自盜。
不過趙青山不知,人是會變的,何況他招來一隻嘴饞的黃鼠狼。
與此同時,一間木屋內。
王文清隨便找了個藉口,支走了袁氏三兄弟,然後看向白八寶,道:“眼下這個機會,我們是否要利用一下?”
白八寶沉默不語,陷入思索,良久後道:“你們覺得這個訊息可信嗎?”
李言成搖搖頭,略做沉思道:“此事不好說,他和柳玄英卻有婚約在身,而且又是城南荒宅的主人,其實力也不可小覷。這種身世神秘,實力強大的少年,柳玄英雖貴為大周鳳凰,商王千金,但也難免動心。”
經歷過月下事件,這胖子心智成熟不少,如今思考問題,也是有理有據,並不像以前那般衝動。
“正是如此,我們才要利用此事。如今的徐風,就像一塊肥肉,誰都想咬上一口,甚至有靈境大修士,對他也是虎視眈眈。此時我們若是放出訊息,他不死也扒層皮。”王文清冷冷道,話語中有幾分醋意。
柳玄英的家世容貌,身份地位,可謂是萬中無一,就是他都十分眼饞。
“這…”
白八寶有些舉棋不定,手臂雖然已經長出,但徐風的實力,在他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而且徐風入住天子禁忌,城南荒宅,卻安然無恙,這件事情非同一般。加上這段時間,一些小道訊息傳得沸沸揚揚。他終究只是白家的一位庶出子,雖然暗中投靠了三皇子,又結交了王文遠,但做起事情來,卻不能像王文清,李言成這種背後依靠大家族的公子哥,無所顧忌。他所考慮的事情,往往更加深遠,沒有十全把握,不會輕易出手。
“白兄你在猶豫什麼?此事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若是因此,徐風被哪位靈境大修士擊殺了,我們不是少了很多麻煩。”王文清目光灼灼,在他看來,這是一場不虧本的買賣,無論徐風是死是活,也不影響他們的計劃,沒準還會有意外收穫。
“話雖如此,理也是這般,但這裡是十萬大山,天機閣總部,靈境修士也未必動得了他。”身體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可心靈上的創傷,卻無時無刻不刺激著李言成。這種刺激,不僅讓他變得冷靜,頭腦見識,也比以前開闊。
“言成兄你怎麼變得這麼膽小,你別忘了他們對你做了什麼?”王文清有些不悅,這胖子從來都是以他馬首是瞻,如今怎麼變了模樣。
李言成臉上的肥肉一顫,如坐針氈,似乎屁股下不是椅子,那是大白鴨子,他猛地站了起來,默默走到窗前。
見狀,王文清自覺失言,不再說話。畢竟,對於一個男人,那件事情的刺激太大。
“說說你的看法。”白八寶卻是堯有興致,這胖子似乎與以前有所不同,成熟穩重不少。
“我當然想報仇,但白兄,文清兄,你們也不要忘了一件事。”說到此處,李言成頓了一下,嘆了口氣,繼續道:“徐風是城南荒宅主人,不論他是皇子的傳聞是真是假,但天子對他與眾不同,這是真。說到底,天機閣隸屬朝廷,你們認為,在十萬大山,有人能傷害到他嗎!”
王文清一愣,他倒是疏忽了此事,不禁對李言成高看了幾眼。以前對這胖子輕蔑的心態,也收斂起來。
白八寶也是點了點頭,投去了讚賞的目光,問道:“那李兄的意思?”
李言成轉過身來,滿臉橫肉亂顫,兇狠道:“自然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一擊必殺,我們應該多在荒古秘境上費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