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閣試煉的結束。但新的征程才剛剛開始。
最後活下來十幾人,即將面臨更為嚴峻的考驗。
期間少司命黃山伯得知徐風離開無妄海的訊息後,特意帶禮品來看望。白衣老者言語中的恭敬令少年很不適應。
徐風試圖從老者口中探知一些訊息,比如城南荒宅,比如父親蹤跡。可是老者從始至終都是笑呵呵的,
正如林叔所說,有些事情只能親自去探索。徐風想到了藏書樓稚童的話,他還真是一個傻子。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誰?唯有他不知道自己是誰?
有一天你照鏡子莫名發現鏡子裡的人如此陌生。徐風如今就是這種感覺。
最後當老者注意到府門前飄進來的一襲紅衣之時落荒而逃。徐風瞠目結舌,那一襲紅衣永遠驚才絕豔。
女子被徐風留在柳翎的小雜院。女紅姑娘對女子興致怏然。可女子卻如冰山美人,從不苟言笑,也不搭理徐風以外的任何人。
徐風教女子熟悉人世間。女子學的很快,一點就通。如今女子至少可以分辨出食物和人區別,也知道用銀子買的東西才能吃。但他還是不理解為什麼豬堅強不能吃。
閒暇時光,女子最喜歡坐在小雜院的牆頭,看著紅樓的往來的客人。有一次女子突然問徐風,來樓紅的人都花了銀子,那麼紅樓的裡的人能吃嗎?
徐風無言以對。最後對女子說,在紅樓即使花了銀子也不能吃人。女子乖巧的嗯了聲沒有再問,眼中卻有一絲迷惘。從此以後她更喜歡坐在牆頭看著紅樓的人來人往。於女子而言,紅樓或許就是一座城南荒宅。
徐一。
這徐風給女子起的名字,一個很古怪的名字。
天生萬物有源頭。而萬物的終極秘密就是一。一切的起源沒有迷惑。
這也是徐風的寄託。仇恨,秘密,財富,權勢壓在肩上。太沉重了。以至於忘記了人生在世間最美好的事情,享受生活。他希望徐一失蹤如此純粹。
因此徐風將徐一交付柳翎。他希望她瞭解世間人情世故,五味斑駁。但給女子取名徐一,希望她從始至終美好快樂。此刻的徐風如一個父親,既希望女兒知曉人世險惡,又希望女兒的心靈天真無邪。
這一天。徐一坐在牆頭,手裡還拿著燒雞,吃得滿嘴流油。徐風準備一趟紅樓,將溫陵交代的事情辦妥當。明日天子宴請一眾天機閣候選人,之後即將踏入更為嚴酷的考驗之路。
與此同時,鎬京一處隱秘地,趙天元拎著酒菜來看望一位老友。此時王文遠青絲轉白,面板鬆弛。如一個遲暮之年的老人一般無二。趙天一時間竟沒有認出這位朝夕相伴的老朋友。
王文遠艱難的從床上起身,聲音嘶啞道:“天元兄來了。可有酒?”
趙天元如夢初醒,連忙上前扶王文遠坐下。才道:“文遠你何苦呢?”
王文遠拍開一罈子酒的泥封,猛灌一口。一股火辣從喉嚨燒胃。冰冷的身體有了暖意。
他道:“功虧一簣。若是慕白兄願意助一臂之力,何愁大事不成。”
趙天元有氣無力道:“而今我修為被封。他似乎修煉了一門玄妙功法,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大周天下危已。”
王文遠吐了口酒氣,渾濁的眼中閃爍著精光,“天元兄要振作精神,他想成事沒那麼容易。”
趙天元一驚,想到了某種可能。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文遠莫要做傻事。”
王文遠嘆息一聲,有種深深的疲憊感。他道:“時不我待。我撐不了多久了,在死前也為大周解決這危機。”
趙天元聞言,重重一點頭
徐風從紅樓離開,碰了一鼻子灰。老闆娘沒有見他,只是託人傳話,說她與溫陵的事情,要溫陵親自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