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不要談喜歡不喜歡好不好？”何念推開他的手，將酒杯放下：“我沒有收你的錢，你要是過夜呢，就在沙發上休息吧。”
何念走到衣櫃邊，拿出一床新的被褥，回頭問道：“喜歡這個顏色嗎？新買的！”
安謝靠在沙發上，無奈地放下酒杯，然後點頭：“喜歡啊。”
大紅色的被褥，怎麼會好看？
這一夜安謝很老實，在沙發上睡得很香，到清晨的時候他似乎做了什麼噩夢打了呼，何念被他吵醒，起身上了衛生間隨後走到他身邊。
他薄唇微微顫抖著，修長的手指緊緊抓著被角，緊緊皺著眉頭。
鞭子一直抽在小男孩身上，細嫩的面板上一條條的鞭痕，新的舊的，粗的細的，抽打他的女人一直在罵罵咧咧：“野種，該死，該死！”
旁邊是一個女人求著繞：“和他無關，都是我的錯，你要打就打我，打我……”
疼，記憶裡的疼很清晰。
“不，不……”何念聽到安謝嘴裡輕念著，他好像在夢境裡出不來。
他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眉頭越粥越緊，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安謝。”何念輕輕喊他的名字，然後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冰冷，骨節處泛白。
她的手像是救命稻草，溫暖，堅定。
彷彿在深海里，握住一隻救生圈，他緊緊握住，聽到她的聲音：“安謝，醒醒，醒醒。”
猛地一下，他睜開眼睛。
何念一張白皙的臉離她很近，她這麼瘦小，但給他這麼多力量。安謝看著她疲憊地小臉，坐起身將她抱進懷裡。
“你做噩夢了？”何念沒有掙脫，輕聲問道。
安謝放鬆地舒了口氣：“也許吧。”
何念輕輕拍他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夢醒了。”
家裡的零食被安謝吃的差不多，何念準備出門逛超市的時候安謝又來了。
“去哪？”安謝打量她，穿的普普通通的，應該不是去約會。
“超市。”何唸白他一眼：“你幹嘛天天來啊，你沒有家嗎？”
安謝點頭：“這裡就是我家。”
“才不是。”何念推他，然後繞過他走到電梯口，安謝又跟上。
“還開車啊？樓下不是有一家？”安謝看她走向停車場忍不住問。
何唸的車子從小區裡出去，一輛黑色的豪車跟了上去，男人皺著眉，緊緊盯著何唸的車牌號。
超市的停車場很大，這個點來的人不少，何念饒了幾圈才找到停車位，安謝開啟車窗，往後面看了看，總覺得不對，但又沒發現不對。
兩個人在超市裡逛的還算合拍，安謝推著購物車，何念回頭看看他，覺得自己找到苦力了，於是賣力地往購物車裡放東西。
“你要跟著來的，錢你付。”何念賊笑著又拿了許多東西。
沒逛一會購物車就該放滿了。
安謝忍不住笑：“你是個守財奴嗎？你們公司賺錢不少啊？”
何念回頭，瞪他：“我要養孩子啊，還有老人。”
安謝點頭：“那確實挺不容易。”
何念看了許多洗漱用品，安謝覺得無聊，看到收銀臺有避孕套，忍不住過去挑挑揀揀。
她看的專心，味道，功能，都看的仔細，身後什麼時候來了人也不知道。
選好以後她站起身，頭暈暈的往後退了一步，撞到了購物車上。
“啊呀。”何念吃痛，轉過身去。
男人緊抿著唇，明明沒有露出兇狠的表情，但總覺得怪，何念覺得頭皮發麻。
這個男人，是幫她換輪胎的好人，當然，不是那個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