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隊長這才慢慢不願意搭理他們的。
要不是這幾個月來,他觀察雲苓的人品確實不錯,他這次鐵定是袖手旁觀的。
“事情就是這樣,人家確實沒問到我頭上,這事兒算我多管閒事,就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要是沒有就算了,也別麻煩你。”
他就是這個脾氣,愛管閒事,多操心。
傅承序恍然大悟,原來昨晚在診所她愁得是這事兒啊。
“我給問問。”他想到了一個人應該可以幫忙。
遠在縣城公安局裡的單東嶺突然打了個噴嚏,穿著身上的棉襖又縮了縮。
雲苓其實沒打算去縣政借車。
那根本不可能,誰敢公車私用就等著被舉報吧!
但是縣內的幾家廠子就不同了。
縣裡幾家較成規模的工廠包括鋼鐵廠、煤磚廠和機械廠,它們都有各自的運輸車隊,在沒有運輸任務時出借車輛是不會被詬病的。但由於卡車汽車是特別昂貴的集體財產,所以一般不會對外出租,就算可以,保守估計也會耗費許多借調費用和抵押金。
儘管有希望,但云苓心知會遇到很多困難。她回診所看了一眼錢莉和孫倩,發現還沒有人過來,她們倆也應付得來,這才放心離開了。
在診所耽擱了一會兒,算起來傅承序出發得還早一點。
他沒買腳踏車。
因為腳踏車帶不走,放在家裡奶奶用不上,想想也知道肯定是便宜了傅承啟那人,索性還不如不買。真需要的話就跟大隊長家借一下,到時候回些禮就成了。
單東嶺正苦哈哈地坐在辦公室值班,本來今天是輪不到他調休的,但老頭子非說他作為幹部子弟,應該給同事做一個表率,硬是給他安排到了假期工作。
其實元旦只放一天假的,但由於昨天週六,今天週日。要不是元旦和週末趕在一起,他也不用和零星幾個人一起值班了。
現在實行每天八小時工作制,每個星期要工作六天,只有一天休息,這就意味著他得連著上一週班,直到下週末才能放假。
他正無聊地歸整檔案,一看見傅承序來了,嬉皮笑臉:“我說哥們你真講義氣,休假第二天就來陪我了?”
傅承序不接茬,直接挑明來意:“我來找你有兩件事。”
單東嶺撇嘴,心裡腹誹這人真無趣,但也知道他就是這麼個性格,外冷內熱,所以依舊好脾氣地回道:“行吧,就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啥事?”
“第一件是先來報個案。”
“昨天晚上紅旗公社下永勝村那邊發生了一起搶劫事件,三個男子搶了一名女知青的財物,還導致那名女子掉進水溝受傷骨折。”
聽完傅承序的話後,單東嶺腦門一拍,略顯激動:“其中是不是有個光頭,尖耳猴腮的,瘦高個?”
昨天褚菘藍在描述時他全程都在,關於那些人的外貌長相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他點點頭:“那位知青同志確實說了裡面有一個光頭,你怎麼知道的?”
單東嶺立馬走到檔案櫃裡抽出一份檔案,翻開瀏覽,“你上次給我逮的那幾個倒賣鋼材的黑市頭頭,後來審了,沒幾下就招出他們實際上不是偷竊的那夥人,只是負責下線的私販。他們和那幫竊賊合作有兩三次了,經手的東西一次比一次貴。”
“這個人我們公安打過好幾次交道了,他狡兔三窟,這次我們還沒把他捉拿歸案。”
傅承序抬眸,語氣漠然:“那幫人最後怎麼判的?”
“鋼材倒賣未遂,但之前已有犯罪前科,再加上前年剛下發的三反政策檔案,這次算是嚴厲打擊。領頭的直接判了死刑,其他小嘍嘍五到二十年不等,以及沒收所有倒賣貨物和非法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