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那法王面板黝黑,合十的雙手套著八個金剛圈,猶如不動明王。
松珂法王年近五旬,撐著一根破爛不堪的禪杖,走路的姿勢就像遲暮老人。
四人來到趙無極身旁,微微欠身以示尊敬。
趙無極卻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而是遙遙指向唐安,道:“把那個人,給朕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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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
當最後一個胡人被奪了武器,眼看著自己的刀砍進身體,癱倒在黃土地上,唐安周遭除了一個蘇媚兒,便再沒有一個活人。
可是僅剩的這道屏障,卻最讓她頭疼。
他不想和蘇媚兒動武,只能苦口婆心地道:“媚兒,你把劍放下。待我完成使命,我們再好好談談,好麼?”
蘇媚兒搖頭,道:“你以為解決了這些人,就能夠殺了趙無極麼?別傻了,縱然奴讓你過去,一人之力在千軍萬馬間也難有作為。唐安,聽奴一句勸,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吧。”
唐安咬牙道:“我可以走,可是後面那些人怎麼辦?難道讓我眼睜睜看著他們死?”
“別人的生死奴不管,奴只在乎你。”蘇媚兒眼神堅決,橫劍當胸:“無論如何,奴不會讓你白白送死。”
“不繼續假裝冷酷無情了麼?”看到她在乎自己的樣子,唐安心中湧起一抹暖意。“你說過,希望我們要放下一切,過神仙一般的日子,難道你忘了麼?現在,只要完成最後這一件事,我就可以卸下肩上的包袱。答應我,讓我過去!”
神仙般的日子麼……
芳草依依,流水潺潺,結廬而居,眷侶相伴,那樣的美景恐怕只能來世再期盼了。
還沒來得及拒絕,她忽然發現唐安的眉毛挑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身後。滿心疑惑地扭過頭去,她便看到四道人影兔起鶻落,迅速朝著二人所在的地方逼近。
那是四個和尚。
不知為什麼,看到這四個人,唐安心中湧起一抹危機感。
四人在唐安身前站定,年紀最大的松珂法王法王杵了杵禪杖,沒有眉毛的眼睛上下打量唐安一番,道:“這位勇士,夏王有請,和我們走一趟吧。”
唐安臉帶狐疑地看向蘇媚兒,卻見後者面色慘白,道:“他說……趙無極請你過去一趟——他是想要生擒你。”
請?說的好聽。老子還想要請你死呢,你會答應麼?
和敵人,任何解釋都是徒勞。他一句話也沒說,手掌對著松珂那張乾癟的臉,驟然送出一股吸力。
松珂法王面色一變,一臉出塵的從容不見了,而是將手中的禪杖猛然往前一送。禪杖上那一層灰褐色的木皮片片分裂,露出了銅骨鋼身。
“呼!”
禪杖伴著風聲,和唐安的手掌穩穩地印在了一起!
松珂法王的功力來於幾十年的積累,而歲月,則是很多東西無法逃避的桎梏。只看唐安的年紀,他便不認為這個年輕人有打敗自己的資本。哪知道一招過後,非但沒有摧枯拉朽的勝利,反而一股磅礴的斥力傳來,禪杖險些拿捏不住。
唐安同樣不輕鬆,對面陣中隨隨便便走出來四個光頭,其中之一便如此難對付。這石破驚天的一杖之威,怕是已不在蘇媚兒之下了。
眼見二人談不攏,甚至大打出手,餘下三大.法王暗罵一聲“不識抬舉”,很默契地同時出手了。
赤火法王爆喝一聲,伏魔杵直挺挺地捅向了唐安,似是帶著萬鈞之勢。
“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