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無雙仰天狂吼,似是要將無盡的憤怒全部呼喊出來。
柳傾歌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讓他感覺到了冰冷的絕望。這漫天的雪花,都像是他破碎的心。
他一雙眸子瞬間一片血紅,緊緊盯著柳傾歌道:“傾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戰家世代忠良名滿天下,無數絕色女子對我趨之若鶩,可我卻棄之如敝屐。為什麼?因為我的心裡只有你!”
“自從我第一眼見到你,心中便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你喜歡跳舞,我就天天去捧你的場;你不愛說話,我從不刻意刁難,藉著權勢逼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我從未透露過對你的心意,可是滿大唐誰不知道戰家最年輕的小將軍痴戀一個舞女!”
“那些讓我戰家蒙羞的流言蜚語,我可以不在乎;得罪那些登門妄圖結下秦晉之好的朝廷大員,我也不在乎。這一輩子,我只在乎兩件事——其一是儲存戰家血脈,不至於為了秦家江山而絕後;另外一個……就是你!”
“你知不知道,只要能得到你的垂青,我就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只要你看我一眼,與我說說話,我都會開心好久好久。如果能得到你,便是讓我只活一天我也願意。可是你呢?全天下都知道我的心意,為什麼偏偏只有你不知道!!”
聽著他吐露心聲,柳傾歌神色一黯,道:“戰將軍,你待傾歌如何,傾歌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感情這種東西絲毫勉強不得,傾歌沒法違背自己的心意,所以只能對你說一聲抱歉了。”
“抱歉?呵呵……你對我說抱歉?”
戰無雙痴傻一般地捂著臉,笑的無比悽慘。直至笑了半晌,他才重新站直身子,滿臉殺氣騰騰地指著唐安,道:“你沒有對不起我,對不起我的人是他!”
聽完柳傾歌愛的表白,唐安心中大是感動,溫柔地拍拍她地肩膀,道:“站到我身後。”
柳傾歌面帶焦急道:“相公!”
唐安微笑道:“放心,他殺不死我。躲在女人身後苟延殘喘可不是唐某人的作風,替你擋風遮雨才是我的義務。我會用一生時間去證明,你做的選擇究竟有多正確。”
柳傾歌雙眸露出痴迷的神色,有些迷惑地想:為什麼會是他呢?為什麼他的每一句話,都讓我像吃了迷藥一般不可自拔?
心思百轉間,兩人已經交換了位置。
唐安不冷不熱地瞪著戰無雙道:“戰將軍,當著我的面對我的女人表達愛慕,這樣真的好麼?”
戰無雙怒喝道:“誰說傾歌是你的女人!我殺了你,她一定會回心轉意,一定會!!”
“看來,我始終都高看了你。”唐安連連搖頭,一臉惋惜:“你不去思考為什麼人家不喜歡你,反而下三濫地以為幹掉情敵就能抱得美人歸,說一句窩囊都是抬舉你了。打著愛情的旗號麻痺自我甘於墮落,像你這樣的可憐蟲,我連理都不該理你。之所以耐心再三相勸,只是因為我愧對於你爺爺。”
“別再跟我提我爺爺!!要死的人是你!!”
感受到內心滔天怒意的戰無雙再無猶豫,毫無徵兆地挑起英雄戟,滿臉決絕地衝殺而來!
“傾歌是我的!只要殺了你,傾歌一定會回到我身邊!唐安,你給我死!”
“小心!!”
感受到這一戟蘊含地滔天殺意,程採夕三人面色大變!不需要多說什麼,三人立刻夾擊而上!
景雲緊蹙眉頭,從左側刺出角度極其刁鑽的一箭;右側的不戒和尚掄起鐵算盤,毫不留手地砸了下去。
正前方,程採夕面沉如水,從不離身的寶劍如一道驚鴻,被她緊緊握在手裡。她就如一顆青松,筆直地擋在唐安面前。
戰無雙已經徹底瘋了。一個人如果連心都死掉,就不會對任何事心存留戀,包括自己的性命!
無比霸道的一戟,包含了太多的恨。一顆痴心被別人捏得粉碎,痛的近乎麻木。只有對面那個站得筆挺的身影倒下,他才能釋放!
他可以失去一切,但唐安必須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