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洲發生的故事,又重新上演了。
爽朗的笑聲不見了,吵架聲不見了,沿著崎嶇的山路行駛,除了馬蹄聲之外,再沒有一點聲響。
蘇媚兒和唐安又進入了冷戰階段,而這一次蘇媚兒顯然不打算輕易饒了這傢伙,覆蓋在面紗下的櫻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下定決定不再和這混蛋多說一個字。
唐安理所當然地覺得問心無愧,就算是摸了大腿,那也是你主動送上門來的好不好?有便宜不佔才是王八蛋。
一連行了幾天時間,可憐唐安再也沒有進入車廂的機會了,作為補償,慕絨只不過多給他發了一條毯子而已。
一路走來,三人碰到過幾波夏國的斥候。不過這西域地廣人稀,幅員遼闊,想要搜尋一隻人數並不多的殘軍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夏國大軍化整為零,進行了大面積搜尋。
唐安三人的運氣比較好,碰到的幾波人無不是寥寥數人,這幾個人面對天下第一高手的愛徒,自然是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通知同伴的訊號都放不出來便一命嗚呼了。
雖然僥倖逃過幾劫,唐安明顯感覺出來夏國要抓捕戰凌雲的決心,包圍圈也越發地變得密集起來。越往南走,遇到的夏國士兵也就越多,如果遇到大部隊,他們又怎麼能夠逃出重圍呢?
唐安的面色有些凝重,不知道該怎麼來破眼前的局。照這樣發展下去,恐怕不到大沼澤,自己就已經變成了夏國的俘虜。
下午時分,太陽正毒。
拉車的黑馬原本油亮的鬃毛已經變得暗淡了許多。馬車穿梭在盡是被風沙侵蝕的古怪石頭中間,讓人感覺既煩悶又壓抑。
將車停著一塊大石的陰涼地處,唐安跳下馬車,擦拭著頭上的汗水,道:“仙子姐姐,咱們先休息一會兒再趕路吧。”
慕絨走出車廂,刺眼的驕陽讓她遮擋著額頭,烏黑的秀髮一縷縷的粘在額頭上,讓她看上去有些狼狽。
“咱們現在走到哪裡了?”慕絨問道。
唐安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裡四處是凹凸起伏的山地,一派黃突突的景象,恐怕就算有地圖在手,也找不到這裡的具體位置。
慕絨道:“就依你所說,暫且休息一會兒。這樣的鬼天氣連馬都受不了,更別說人了。媚兒——”
慕絨叫了一聲,蘇媚兒一聲不響地拉開簾子,連看都不看唐安一眼,道:“慕姐姐,你找我?”
“這座山坡的後面有一條河,你去打點水。”慕絨吩咐道。
有條河?唐安奇道:“仙子姐姐,你是怎麼知道的?”
“聽到的。”慕絨淡淡道。
“聽到的?我怎麼什麼也聽不到?”唐安豎起耳朵,卻根本沒有聽見流水的聲音。
好奇之下,這貨居然爬上身邊的土坡舉目看去,驚訝的發現一片黃色之間,正有一道溪流緩緩流過。唐安大是欽佩,道:“真的有河哎!仙子姐姐,這順風耳也是我們大雪山的絕學麼?能不能教教我?”
什麼叫“我們大雪山”?你跟大雪山一點關係都沒有好不好!慕絨白了他一眼,連理都懶得理睬。
蘇媚兒正惱怒唐安,默不作聲地到車裡拿了一個小桶,道:“我去去就來。”
“媚兒姑娘,咱們還沒逃出夏國的包圍圈,千萬小心一點,別再被人抓去當‘護娥’哦。”見這小妞臉色臭臭的,唐安嘿嘿一笑調侃道。
蘇媚兒橫了他一眼,卻什麼話都沒說,扭著小蠻腰“咯噔咯噔”地跺著腳遠去了,看來還在生唐安的氣。
見蘇媚兒走遠,道:“唐安,你可知道為什麼我要支開她麼?”
“支開?原來仙子姐姐是故意為之,我還說為何這種體力活不找我去做呢。”唐安恍然大悟,道:“你是要傳授我大雪山絕學,怕被這夏國小妞偷偷學去麼?”
慕絨抿了抿嘴,這傢伙的思維,自己永遠也猜不透。
“我支開她,是因為有話要單獨和你說。記得之前我說感覺蘇媚兒有問題麼?”
唐安想了想,依稀記得偷看蘇媚兒洗澡的那天晚上慕絨卻是說過這話,不過理由卻太過牽強,只不過是因為女人的直覺,唐安倒也沒放在心上。
此一時也,彼一時也。當初並不相信這番言論的唐安此時卻皺起眉頭,附和道:“仙子姐姐,我也感覺她大大的有問題。”
“哦?你也感覺到了?”慕絨驚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