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看得起,因為你很快就會和他們三個人一樣,迴歸長生天的懷抱。我只要得到你的師傅,這就夠了。”大長老得意的笑了起來,徐徐起身,盯著凌冰焰道:“說起來,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若非對你的感情梗在心頭,我就會直接用取人性命的毒藥,而非散掉功力的藥。這藥的好處在於無色無嗅,只有當你動用武力的時候才會發作。”
凌冰焰氣極反笑:“如此說來,我是不是應該感激你?”
“感激談不上,但我覺得你應該佩服我才對。”面對一個武功消散的教主,就像面對一頭被拔了牙的老虎,大長老再也沒了任何顧忌,不徐不疾地分析道:“你看我既借你的手除掉了三個心腹大患,又能兌現自己的誓言,即將品嚐到西域鳳凰的動人滋味,還能登上教主的寶座,重振聖教雄風。這天底下…還有比我更會算計的人麼?”
說罷,大長老緩緩走了過去,放肆的摘掉了凌冰焰蒙在臉上的面紗。當看清楚一直被遮擋起來的絕世容顏的時候,呼吸都為之一窒。
那是一張精緻至極的臉。面板光滑細膩,絲毫沒有西域女人的粗糙;鼻子細長筆挺,豐潤的嘴唇像是無聲的勾引,只想讓人不顧一切地堵住,不停地吮吸、索取。
驟然看到十幾年沒有見到的絕世容顏,大長老已經醉了。他沒有理會後者近乎殺人的目光,而是滿臉欣賞地用手背輕輕摩挲凌冰焰光潔如玉的臉頰,滿臉驚喜道:“你還是這麼美,這麼讓人著迷。我忽然覺得能夠得到你,似乎比登上教主寶座更為誘人。”
被他乾枯的右手撫摸的地方,就像被一群噁心的螞蟻爬過一樣,讓凌冰焰渾身情不自禁得打了一個冷戰。可憐她現在渾身無力,根本沒法反抗,只能用一雙眸子冰冷得盯著大長老。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大長老應該已經死一萬次了。
可惜眼神終歸是眼神,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凌冰焰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屈辱,咬著牙對一旁的蘇媚兒道:“你的那個該死的相好,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蘇媚兒咬著下唇,堅定道:“他說過會來,就一定會來!”
大長老笑容一僵,扭頭道:“誰會來?”
蘇媚兒冷笑道:“一個讓你所有美夢都化作泡影的人!”
“哈哈哈哈哈!”大長老放聲大笑,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到了現在,你們還不肯面對現實。現在狄馬城已經被我牢牢掌控在手裡,你還指望誰能夠來救你?”
說著,他將手指向窗外:“聽到外面的喊殺聲了麼?我告訴你們,那都是我的傑作!呼延陀那個蠢貨正帶著匈奴人在和鐵勒人廝殺,當他把鐵勒人殺盡,應邪會帶著另外一隻匈奴大軍血洗整個狄馬城!到時候,行刺教主的罪名就會全部推到鐵勒人頭上,而我則成為帶領匈奴人替教主報仇雪恨的英雄!”
大長老閉著眼睛滿臉笑意,彷彿在欣賞未來自己親手繪製的一幅美不勝收的畫卷,喃喃道:“這樣一份天大的功勞,在無數匈奴戰士的‘見證’之下,即使皇上也無法抹殺。可憐鐵勒人的名聲就會在一夜之間跌倒谷底,成為所有西域的公敵。就算皇上想要保全這股唯一能制衡我們匈奴人的力量,也會迫於部族的壓力選擇妥協。到時候,沒有任何顧及的匈奴人藉著攻打大唐的幌子暗暗集結,實際上卻暗度陳倉。你們想想,皇上一覺醒來,發現城外密佈著數不清的匈奴大軍時,會是怎樣一幅表情?等到我們匈奴可汗登基,我就是整個夏國的國師!”
蘇媚兒勃然變色,她想不到自己入侵大唐的計劃,竟然成了匈奴人造反的武器。怒道:“做你的春秋大夢!”
“納然烏朵,咱們到底是誰在做夢?”大長老冷笑道,“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卻還奢望有人來救你,我是該說你天真好,還是說你白痴好?”
“他不是白痴,你才是。”
驀地,屋外響起一個聲音,讓大長老的笑容死在臉上。
“砰!”
屋子的大門從外面被人一腳踹開,大長老赫然轉身,發現一個穿著一身棉服的年慶男人和一個一襲單薄白衣的女子並排而立,宛如從天而降的一對仙侶。
“唐安!”
蘇媚兒大喜過望,情不自禁地呼喊出來。
站在門口的唐安抖擻掉身上的白雪,先是情不自禁得打了一個冷戰,隨即對蘇媚兒招了招手,帶著一臉如春光般和煦地笑容:“嗨,各位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