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大唐人都將大雪山當做聖地,從某一個層面來說,大雪山已然成了大唐的一個代名詞。因為雪山之巔的天頂雲宮中,住著一個叫慕驚鋒的人。而那個人,號稱天下第一高手!
秦越臉色凝重,道:“皇上,大雪山的事,我們必須要謹慎對待,一點也馬虎不得。”
秦天點點頭,道:“慕大師說,他唯一的傳人——慕絨仙子已經離開大雪山,前去行走江湖,大概二十日之後抵京。”
“皇上,天下第一的愛徒行走江湖,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這位慕大師當年收養的小女孩,如今變成什麼樣子,我們都不知道,今後變成什麼樣子,更尚未可知。”秦越道。
他並未將話說盡,卻是話裡有話。雖說現在那叫慕絨的女子名不見經傳,但是她卻是大雪山的唯一傳人。大雪山的積威猶在,多年以後,誰敢說天下第一的寶座不是這位慕絨姑娘的呢?
秦天道:“這一點朕心裡清楚,所以這次她來汴京城,就是我們與她拉近關係的絕好時機。可是眼下,朝中似乎有人並不樂見朕與大雪山走得太近。”
飛天門主道:“皇上,不若接待慕仙子的事情,交給屬下來辦。”
“你站在誰一邊,大家都很清楚。”秦天蹙眉道,“我們要做的,是要讓我們的人接觸慕仙子,卻又不能讓人抓到把柄。”
秦越輕輕一嘆,一入朝堂深如海,這期間的種種玄機,若非身臨其中,旁人絕對是無法測度的。
秦天十歲登基,大唐又夾雜大夏與大齊中間,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的皇位。一個不慎,就要落到萬劫不復的境地。一個十歲的孩子,執掌幅員萬里的大唐,期間要面對的艱難險阻旁人根本難以估量。而眼下的朝堂,也不像外人看來那般鐵板一塊,有人想要弒天謀國便是最好的訊號。
既是如此,“他們”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秦天拉攏慕絨,鞏固自己的皇權?
秦天站起身來,在大殿上來回踱著步子,半晌,忽然眼睛一亮,道:“朕倒是想到了一個人選。判官,你覺得唐安這人如何?”
飛天門主戴著面具,不知道面具下面的臉上表情如何。他思慮了一會兒,道:“屬下認為…可行。”
“昨日朕觀此人思慮周全,腦筋靈活,而且應變得當,實屬難得的人才。最為關鍵的是,他不屬於朝中任何一方!”
秦越皺眉道:“皇上,唐安此人老臣也有所耳聞:智鬥洛東辰、書院拔頭籌、夜助柳傾歌…此子的故事,早已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確實是個人才。只不過…這步棋雖然妙,可唐安一介草民,怕是難以服眾啊!”
“哼!拉攏天下第一的愛徒,這樣的機會,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自然不會放棄。若朕安插唐安做這份差事,‘名不正言不順’就是他們最好的反對理由。”秦天眼中精光一閃,道,“所以,朕決定賜唐安‘外史’一職!”
“外史?”秦越想了想,道:“我大唐開朝至今,似乎並未有這一官職啊!”
“的確。不過非常時期,當用非常辦法。”秦天一臉智珠在握的表情,“朕特設此職,就是專門為唐安而定!”
秦越和飛天門主想了想,頓時明白了秦天的用意。一來,他要扶持唐安為己用,二來設此職位,可以堵住眾人之口,三來,則名正言順的拉攏慕絨。
“皇上英明!”二人齊聲道。
秦天臉色又是一沉,道:“不過唐安昨夜雖然立了大功,卻也同時闖了大禍。朕找人查過,他得罪的人似乎不止一個。洛東辰、魏見凌,就連那西域的魔女也撂下狠話一定要殺他不可。朕把他一下子抬到這麼高的位置,私底下又不知道會為他樹敵多少。這對他來說是壞事,對朕來說卻是好事。”
難不成…皇上想要唐安做餌,將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一網打盡?
秦越人老成精,一定秦天的口氣,頓時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是想要把唐安擺在明處,用這隻“蟬”吸引那些有野心的人,而他則作為黃雀藏在樹後…
秦越老懷大慰的點點頭,微笑道:“皇上,老臣倒有一計。”
“哦?但說無妨。”
“過不了幾天,就是每年一度的‘鹿山詩會’…”
“鹿山…鹿山…”秦天想了想,哈哈大笑起來,道:“皇叔,你果然足智多謀!不錯,朕就要借‘鹿山詩會’,把那些藏在暗地裡的爬蟲一網打盡!”
一老一少相對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唯有旁邊的飛天門主如同柱子一樣立在原地,卻是輕輕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