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想要反駁,唐安繼續說道:“其實說到底,大小姐也不過是一個女人,女人自然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強勢有主意、辦事有分寸的男人來倚靠。你若不能在氣勢上壓住她,那便會給她一種你軟弱無能的印象,‘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是這個道理。”
眾人低頭思索,覺得這小書童的話有幾分道理,紛紛點頭應和。
“那唐兄有何良策呢?”有人不禁問道。
“很簡單。“唐安打了個指響,“她強勢,你就比她更強勢,她兇狠你就比她更兇狠。用男人的霸道狠狠打壓她想要翻身做主人的念想,要讓女人知道,我們男人,永遠都是在上面的!”
“哈哈!”
聽他說的有趣,眾人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笑過之後,一人卻又擔憂地道:“女魔頭的性子並非一天促成的,若是驟然強勢,會不會太過突兀了?”
唐安拍拍胸脯,道:“小弟不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任我們大小姐再兇狠殘忍,小弟也會恪守男人的底線。正所謂渾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小弟武功稀鬆平常依然如此,各位大哥武功高強,更不必怕她。要讓她程採夕知道,我們男人不是好欺負的!“
“好!”
這些飽受大小姐壓迫的人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暗歎好一個頑強不屈的小書童!
“唐兄!”
正講的慷慨激昂,卻聽屋外一人喊自己的名字。唐安透過人群向外望去,見許先正站在門外一臉微笑。
“各位,先失陪一會兒。”唐安告了個罪,來到許先身前道:“許兄,好久不見,又變帥了哦。”
許先哈哈大笑,這位唐兄說話永遠這麼中聽。“哪裡哪裡,比起唐兄來還有不小差距。對了,唐兄來飛天門有什麼事?“
“哦,找我們大小姐有點私事。“唐安打了個哈哈,暗道替仙子找藥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誰知道會不會被有心人發現什麼端倪?
許先點點頭,左右看了看,道:“唐兄,借一步說話。“
唐安隨許先走到一處角落裡,許先低聲道:“唐兄,魏見凌死了。”
“死了?“唐安心裡一驚,道:”怎麼死的?“
“據說是在天牢裡畏罪自盡。“許先道,”不過知道了魏家的秘密,在下卻不這麼以為。“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唐安半天沒回過神來。自從知道魏見凌和西域魔女勾結,唐安就知道他絕不會有好下場,只是沒想到報復來的這麼快。
雖然秦天是以“官商勾結“的罪名逮捕魏見凌,但是巴爾汗錯把唐安當成特使的事,想必對方早已知曉,那魏見凌的身份也不會再是什麼秘密。
內奸這種身份太過敏感,所以哪怕秦天沒有什麼動作,以魏見凌幕後老闆的手段,魏家父子恐怕也不會久活於世。
想想和魏見凌的意氣之爭,彷彿還發生在昨天一樣,此刻卻已經陰陽兩隔。他之所以鋌而走險做內奸,興許只是為了讓家族明天更加輝煌,然而一步走錯滿盤皆輸,代價就是丟掉自己的性命,所有的抱負理想皆已成空。
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唐安長長嘆了口氣,從心底忽然感覺到一絲迷茫,一絲疲倦。
“那魏玉龍呢?”唐安又問道。
“魏玉龍據說因愛子早逝傷心過度,昨日也被發現猝死家中。不過這樣的說法,只是掩人耳目罷了。”許先道,“皇上因此是大發雷霆,把刑部司掌典獄的官員砍了五個。如今飛天門和刑部正以這五個人為突破口,剝繭抽絲,想要找到幕後真兇。但在下看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魏見凌死了,魏玉龍也死了,偌大的魏家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這般富可敵國的棋子居然說丟就丟,那幕後黑手的能量和魄力不得不讓人感嘆。可笑自己居然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一隻擋在這輛馬車前面的一隻螳螂,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會像魏見凌那樣,被碾得粉身碎骨。
“唐兄,當初你救了藍姑娘,如今又揭穿了魏家父子的陰謀,於我大唐當然是功不可沒,但對他們來說,卻無異於眼中釘肉中刺,凡事務必多加小心。”許先認真說道,“但此事太過機密,切記事不傳六耳,你知我知便可。”
許先和自己非親非故,不過是在鹿山山巔共患難過,他便對自己如此推心置腹,這等機密要是都能坦誠相告。唐安由衷道:“許兄,大恩不言謝。”
“這你就太過客氣了,咱們兄弟誰跟誰。”許先大咧咧地一擺手道。
“哈哈,好!”這般不要臉的自來熟,頗有我當年的風範。“不如今夜我請酒,咱們兄弟不醉不歸!”
“好,就這麼定了!”許先大笑應道,眼睛卻瞟向了唐安身後,道:“唐兄,你不是要找採夕麼?”
“是啊,她人在哪?”唐安道。
許先往他身後一指,唐安回頭望去,只見一身鵝黃色長衫的程採夕提著寶劍徐徐走來。伴著午後的陽光,看起來如同仙女一般。
尖尖地下巴、嫵媚的臉龐、纖細的腰身,如果只看外表,這個女人絕對是畫卷中的極品美女。但見識過她火爆脾氣的人,都對這個女人保持著深深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