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豈會輕易讓他如願?當即裝模作樣地嘆息道:“洛公子倒是有閒情諧美同行,果然有容乃大。換做在下,若是內心有所牽掛,是斷然不會同別的女子扯上關係的。唉,在下的氣度,果然趕不上洛公子!”
這番話不陰不陽,卻恰好戳到了對方的痛處。你不是想撇清關係麼?我就讓你怎麼撇也撇不乾淨!
洛東辰臉上怒色一閃而過,還未來得及開口,魏見凌卻先按耐不住火氣,道:“唐安,你莫要太高看你自己,一個書童而已,有哪位美人願意和你同行?”
唐安嘿嘿一笑,指了指身旁的藍海棠,道:“在下身份低微,當然不能像洛公子一樣邀到魅舞妖姬這樣風騷…哦,清高的女伴。只有藍姑娘,願意和在下同來鹿山罷了。”
眾多才子有的嘖嘖稱奇,有人卻大是不屑:“這小書童撒謊都不臉紅,若是藍姑娘和他一道前來,本公子把鞋吃掉!”
一幫人立刻把詢問的目光投過去,卻見藍海棠根本不否認,顯然認同了唐安的說法。
“李兄,你的鞋——哇,說吃就吃,李兄果然重信守諾,不愧是君子!只是…為什麼有一股詭異的味道?”
“噗!他孃的,上山踩到鳥屎的事怎麼給忘了!”
才子們的自娛自樂,洛東辰充耳不聞,一雙又是嫉妒又是憤怒的眼睛死死盯著唐安,揹負在身後的右手情不自禁地緊握成拳。
唐安絲毫沒注意到洛東辰的小動作,而是懶懶地瞥了魏見凌一眼,道:“倒是魏公子你…果然是花叢聖手。前不久剛剛到程府提親,想不到這麼快就另結新歡。看來程老爺不納你為婿,倒是有先見之明!”
魏見凌去程家提親了?還被拒絕了?我靠,這小書童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資訊量實在是太大了!
“你!”
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被當中翻出,魏見凌白皙的俊臉登時殷紅如血。奈何唐安說的都是事實,他有心想要反駁,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痛打落水狗這樣的事,程採和一向是無師自通,怒瞪雙目道:“好你個魏見凌,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裡的,像你這樣的風流鬼,還敢招惹我妹妹,我跟你拼了!”
“少爺息怒,為這樣的人生氣不值得!”
“哼!我只怕髒了我的手!”
主僕二人一唱一和,好像唱戲一樣。魏見凌只覺得一股血梗在喉嚨,差點噴出來。
蘇媚兒扭著柳腰,姿態萬千地站了出來,輕聲細語道:“唐公子,媚兒只是和魏公子一同前來罷了,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媚兒初來貴境,對這裡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偶聞鹿山詩會之名,心生嚮往,這才叫魏公子做了媚兒的嚮導。”
她的聲音軟軟黏黏,渾身上下像是沒有骨頭,欺霜賽雪的玉頸配上勾魂奪魄的眼眸,看得才子們無不渾身燥熱,感嘆西域女子果然都是絕色尤物。
魏見凌終於鬆了口氣,大聲道:“聽見沒有,本公子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蘇媚兒眼角閃過一絲狡黠,道:“倒是唐公子你…媚兒卻一直想要找你討個說法呢。”
“討說法?什麼說法?”唐安摸不著頭腦,但是看到蘇媚兒一臉的戲謔,心底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這騷狐狸,莫不是當日那一吻讓她浴火焚神情難自禁,想要吻回來吧?老子一樣心軟,這該如何拒絕才好?
蘇媚兒羞澀的低下頭,脖子上爬滿一層紅暈,輕聲道:“你…你當初那麼對人家…卻再也不來找人家…你…讓媚兒以後還怎麼做人?”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眾人再看唐安的眼神,頓時都變成敬畏了!
“那麼對人家”…到底是“哪麼對人家”了?看不出他一個小小書童,手段居然如此高明,他孃的,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唐兄果然是高手高手高高手!看來我跟青青的事情,全要靠他了!”許先暗暗點頭,終於對唐安完全信服了。
身為當事人的唐安微微一愣,想不到這狐媚子居然這麼狠毒,當著眾目睽睽下做出這麼一番扭捏的姿態,讓人不想歪都難。看看周圍這群傢伙滿臉的淫蕩,就知道此時他們腦海中浮現的一定是一連串難度係數極高的體位。最可恨的是…老子明明什麼也沒做啊!
千言萬語匯成一個字:日!
“唐安,你這分明是賊喊桌子!”魏見凌哈哈大笑地大聲吼道,“明明你才是色中餓鬼,居然賴到本公子頭上,本公子要告你誣陷!”
“魏公子,落井下石可不好哦!”
“我就偏要落井下石,怎麼樣,你打我啊——噢!”
話音剛落,一個拳頭迎面而來,狠狠地打在了魏見凌的鼻子上。魏見凌只覺得眼前一黑,一蓬鮮血仰天而出。
周圍的戲虐聲戛然而止,誰也沒有想到唐安竟然真的出手,說打就打,毫不拖泥帶水。
唯有場中的唐安揉了揉拳頭,一臉無辜地聳聳肩,攤開雙手道:“大家都聽到了,他讓我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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