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之王?虧他說的出口。連那自幼飽讀詩書的洛東辰,也只落得個“小對王”的美譽,他竟然就敢自稱對王之王?這位唐公子,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但非議歸非議,眾人卻並不覺得厭惡。像藍青竹這樣的富貴公子,平日裡眼睛都放在頭頂上,“小霸王”的惡名街知巷聞。難得見到一介布衣平民讓貴公子吃癟,這些人也大感痛快,忍不住都要拍手叫好了。
“大言不慚!才答對兩道題目,就敢妄稱對王?當真可笑!”藍青竹咬牙道,“段淳!給他點厲害看看,讓這鄉巴佬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主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那叫段淳的瘦小青年輕輕擦拭額頭的汗珠,起身道:“二位請聽好,在下的題目是——娘娘懿旨,刀下留人,猜一歇語。”
娘娘還管救人?這是哪門子題目?眾人相視苦笑,感嘆自己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這才子不好當啊!
程採和就不必說了,一如既往的讓人失望,但這廝卻有些心眼兒,為給唐安多爭取點時間,一本正經地問道:“敢問,發這懿旨的是哪位娘娘?”
這樣的問題也敢問?若不是看在他是程雲鶴的兒子,有人都忍不住要拿杯子扔他了。
“哪位娘娘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皇上的女人。”唐安微微抬手阻止程呆子繼續丟人,坦然笑道:“皇上不急救人,但娘娘的話,太監們卻不敢不聽。若在下沒猜錯的話,謎底就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啪啪啪啪!”周圍的人們再也按耐不住,使勁鼓起了掌來。這些謎題一個比一個難,旁人自問一個也猜不出,而這貌不驚人的少年卻一連猜對三道題目,當真為我們草根掙臉啊!
“小子,好樣的!”
“公子好才學,我等佩服!”
“對王之王,名不虛傳啊!”
“各位太抬舉了!”唐安兩隻眼都笑成了月牙,連連拱手。“僥倖——僥倖而已。”
程呆子最是興奮,手舞足蹈地道:“老子早就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哪位娘娘的問題,若非唐兄口快,我早就公佈答案了。”
這死胖子!
藍青竹恨得緊緊攥起拳頭,卻也無可奈何。不用問,只看段淳那一臉死人相,就知道他們又猜對了。
坐在最末的常子敬和藍青竹對視一眼,一聲嘆息,暗歎自己終究還是逃不過,緩緩起身,道:“程兄,在下的題目是——金烏西斜白頭看,猜一城池。”
“我知道,這個我知道!”程胖子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激動地臉上的肉都哆嗦:“金烏不就是太陽,太陽西斜,不就是洛陽咯?”
這都能猜出來?唐安不禁對程呆子刮目相看。不過這題目出的也太簡單了吧?難道是故意放水?扭頭看那常子敬,卻見他不喜不怒,面帶微笑的緩緩坐下,彷彿無論胖子答對與否都與他無關。
只看常子敬並不反駁,不用問,這道題程採和自然是答對了。
連下四城!程採和興奮的像是要飛起來,這種勝利的感覺,實在是太他媽美妙了!在胖子的記憶中,好像自從十歲時因為猜字謎贏過一個不識字的丫鬟之外,就再也沒有勝利過。
但是今天,一切都不一樣了!因為唐安的強勢,他們一路過關斬將,殺的對手片甲不留。每一個人在他看來都格外可愛,當然,還有藍青竹,看看那副啞巴吃黃連的模樣,胖子喜不自勝地道:“爛竹子,承讓咯!不過不是我說你,你啊,以後多讀點書,出點有學問的題目好不好?找這麼些小兒科的問題來考我——你知不知道,老子時間很寶貴的!”
雖然程採和人夠呆夠蠢,可是一手落井下石的功夫還是不錯的,看他踩著凳子一臉賤相,苦口婆心的勸導藍青竹,連唐安都忍不住想在他那肥臉上踩上兩腳。
藍青竹心中窩火,但輸了四陣,也實在沒有驕傲的理由了,重重“哼”了一聲,瞪了對面二人一眼,道:“我們走!”
“且慢!”唐安不幹了,剛才辱人辱的如此開心,現在見形勢不妙,就像拍拍屁股走人?你當這是窯子啊!
藍青竹眼神像是要殺人,喝道:“臭叫花子,你又想怎樣?”
“藍公子莫急,既是賭鬥,我們程公子都沒有出題,何來賭之一說?”唐安道:“藍公子美名遠播,賭品優良,想來不會幹那隻問不答的無賴之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藍青竹還能說什麼?只能冷聲道:“有屁快放!”
“程兄和在下只有兩人,我便出兩道題目。”唐安伸出兩根指頭,道:“請聽題:假如有狗要咬諸位,諸位自然要跑。可是怎麼跑呢?是跑在狗前面、後面,還是跑的與狗一樣快?”
咦,這種型別的謎題,沒聽說過哎。眾人眼睛一亮,倒是來了興致。
藍青竹几人面面相覷,搞不清楚他的話裡有什麼玄機。李子游硬著頭皮道:“在下以為,當跑在狗的前面,如此狗便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