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房其實並沒有走遠,他倒是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竟敢跟蹤他!
他一眼就認出那隻白蝴蝶是徐家的術法,他突然想起,當年好像傳授了一些給長兄一脈,那是他第一次找到長兄之後的事。
看來,徐家還是傳承了下來,長兄竟是做到了他的誓言,他私心想著看一看長兄的後人。
跟蹤者並沒有發現身後突然出現的秦君房,他正在腦海裡搜尋著秦君房可能的身份,姝兒只給了他一張模糊的照片,他不過想來看看是何方神聖害得他被金元寶趕出來而已。
“閣下是哪位?”秦君房一開口,竟還嚇了他一跳。
“你...你,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拍著胸口,驚魂未定地問,“怎麼不聲不響地站在別人身後,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他是真不想節外生枝,他覺得那個寵物的原主人能讓龍經理出手趕人,應該是有些門路的,便支開猛叔,私下過來看看,不想他果然不簡單,竟是個中高手。
這男人就是徐殊。
“閣下一個修真者也能被嚇死,那看來修真還真是沒什麼用!”秦君房的話清冷至極,徐殊不自覺地抖了抖。
“什麼修真者?看多了吧?我...我...,”他一時想不出怎麼解釋,突然看到停在花上的蝴蝶,立刻有了說辭,“我是來觀察蝴蝶的,看它怎麼睡覺的!”
“是嗎?”秦君房手指微動,那隻定住不動的蝴蝶突然飄飄忽忽飛到他指尖上,寵物似的聽話極了。
“你...,”男人瞪大了眼睛,“你是誰?我徐氏的蝶息術是不可能被破的,除非是本家。”
“蝶息術?閣下不是來觀察蝴蝶的麼?”
徐殊無語,他快被自己給蠢哭了,怎麼今天竟幹傻事?跟蹤不成反被人揪了出來,現在又不小心自報家門!
秦君房不等他回答,又繼續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徐氏也並非一家獨大,蝶息術既為術法,自然可破之。”話音剛落,落在秦君房指尖的蝴蝶隨即消散。
徐殊面子有些掛不住,想著不如來點勁爆的唬一唬他吧,至少扳回點面子。他掐訣爆出一團煙燼似的灰霧,看起來灰撲撲的沒有什麼威脅,其實內裡卻是暗流洶湧澎湃,不斷鼓脹,行至二人中間時已經有汽車大小。
看起來聲勢浩大,徐殊自己知道,這隻能唬唬人。
秦君房只是伸手一握,那煙燼便像洩氣的皮球,迅速縮小而後消失。
徐殊近距離看蝴蝶的時候就已經落入了秦君房的結界中,這煙燼的動靜並沒有引起關注。
徐殊本想嚇唬嚇唬他,順便使個障眼法直接逃遁的,結果,障眼法還沒成型就被秦君房出手破去。
“定!”徐殊繼續唸咒,大喝一聲,想要定住秦君房,結果,秦君房反而又上前一步。
徐殊皺眉,掐了遁訣,卻無論如何也溝通不上地之靈氣,這是?被封鎖了天地靈氣?
秦君房又走近了一步,徐殊祭出幻蝶,想要迅速脫身,他不過是來探查一番,並不想和人產生衝突,這不在他計劃之列。
幻蝶剛出,又被秦君房虛空一握,盡數收走。
“你...你想幹嘛?”徐殊突然覺得有些不妙,他溝通不上天地靈氣,也沒辦法遁逃,但對方卻沒有明顯的殺意,他心裡有些沒底。
“這話該我問你!”秦君房又走近一步,這一步踏出天地驟然變亮,原本漆黑的街道,變成一個人工沙灘,中間搖晃的彈簧小木馬上坐著一個眉目清秀的小男孩,大約四五歲模樣,這是?他小時候最喜歡的小木馬。
徐殊正驚訝看到這熟悉的場景,突然就覺得自己也跟著木馬的頻率一起晃動起來,他低頭,自己已經坐在了木馬上,自己...怎麼變小了?
“你叫什麼名字?”這聲音如珠似玉,清脆稚嫩,好熟悉,又好陌生。
“我叫徐殊。”徐殊聽見了童聲的回答,徐殊?這是自己的名字,為什麼跟自己長得不像?
“什麼書?”
“特殊的殊,爸爸說我與眾不同。”
“你一個人玩兒嗎?”
“嗯,我沒有朋友。”
“那我做你妹妹好不好?”
“好!”徐殊聽出小男孩的欣喜,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自己從來不記得有這麼個同名同姓的漂亮男孩。
“你叫徐殊,我就叫姝兒吧,徐姝兒...這個名字好聽嗎?”
“好聽,姝兒,我有妹妹了,我有朋友了...”徐殊聽見聲音戛然而止,一種撕裂的痛楚過電一般陡然傳遍全身。
他倏地從小木馬上摔了下來,痛不欲生卻絲毫無法動彈,渾身汗如雨下瞬間溼透全身衣服,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覺得自己快疼死的時候,終於感覺出渾身的抽搐,他能動了?
他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身邊多了個鐘靈毓秀的小女孩,他忍著痛,爬起來,渾然不覺自己渾身沾滿了沙塵,他握住小女孩的手,顫抖著問:“你是姝兒?”
握住她手的剎那,渾身的疼痛突然消失,除了渾身的沙塵和汗溼的衣服外,那撕裂的痛就像是幻覺。
小女孩點頭:“嗯,從今天起,我是你的妹妹,我們一起玩吧!”兩人手拉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