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她們!”
族人中有幾個情緒特別激動地打斷了憨憨孃的話頭,喊著喊著,竟舉起手中的“武器”直接朝母女二人投擲過去。
“娘~躲開~”憨憨驚駭萬分,她離得遠,來不及幫娘擋掉攻擊,眼看著那柄叉子越飛越近,眼看著娘陷入險境,卻來不及救助,她渾身戰慄。
“噗”地一聲,並非叉子刺入人體的聲音,眾人都只知道憨憨家那幾個陌生的貴客中有人出手了,卻不知是什麼手段!只有憨憨娘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還有滿滿的驚訝和欣喜。
“吵死人了!”龍龍作勢掏掏耳朵,沒人看見他如何出手的,那柄叉子便物歸原主了,只是位置發生了變化。那偷襲之人腿如篩糠,頭頂的髮髻上叉著的一根大叉子隨著他的顫抖而抖動著,可不就是先前他投出的叉子麼?
他嚇出一身冷汗,來不及想什麼便“咚”地一聲倒地不醒了。
“您...您是,龍...龍先生...”憨憨娘語無倫次,也忘記了爭辯。
龍龍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而後懶洋洋地說:“我倒不知道什麼時候焱猿一族的族長換人了!都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爛蔥,竟也敢冒充族長!”
那大腹便便的族長臉色立刻拉了下來,旁邊的族人立即喝道:“你是哪來的爛蔥?敢質疑我們族長?亂闖焱猿族地本就要受到懲罰,汙衊族長更是罪上加罪!”
“點了他們的燈!”
“對,點他們的燈!”
一眾族人又開始起鬨。
“焱烘何在?”龍龍這一聲帶著強大的法力,鎮住了聒噪的族眾,族人紛紛倒地,自稱族長的確實有些本領,依舊站得筆直。這一聲吼,連整座猿焱峰都跟著抖了抖!
族長臉色微白,明顯受了些內傷,知道焱烘這個名字的必定不是等閒之輩。龍龍露了這一手後,他態度明顯恭敬了些,卻依舊端著架子,問道:“閣下到底是誰?在我焱猿一族的領地鬧事可不是明智之舉。”
龍龍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顧自地施法搬來一座亭子,亭子中茶水桌椅,點心水果俱全,他帶著秦君房和阿竹施施然坐下,才開口:“叫焱烘來見我,我就在此。”
見眾人不動,他面色不變,只冷哼一聲,剛剛爬起的眾人又齊齊跪下,這回連族長也不能倖免。
一眾族人忙不迭地爬起,灰溜溜地帶著耙子,叉子等“武器”,以比來時更快地的速度一溜煙地跑了。
族長恨恨地望了亭子一眼,而後惡狠狠地剜了一眼憨憨母女,看都不看身邊一直溜鬚拍馬的那個告密的族人,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那告密者沒想到這次居然踢到了鐵板,本就被龍龍那一聲“焱烘”嚇得不敢出聲,這可是族長最忌諱的名字。龍龍最後一聲冷哼讓他覺得身上有千鈞重擔,壓得他膝蓋不由自主地一彎,他跪下不要緊,他手裡還討好地扶著族長的胳膊,結果他一跪就把族長也帶著跪了下來。
當時他心裡就咯噔一下,直覺要糟,族長走時竟沒有看他一眼,一句責罵也無,完全當他不存在。完了,這下子全完了,族長輕易不發怒,怒極了反而風平浪靜,熟悉的人都知道,這看似平靜的表面之下,是暴風驟雨的報復。他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龍龍他們,或許,這幾個法力高深的人可以依靠,這些念頭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生成的。
族長還沒走出太遠,龍龍又說了一聲:“我可沒多大耐心,盞茶功夫見不到人,我就直接去峰低的祭臺找他!”
族長腳步明顯一頓,而後一言不發地快速離去了。
等人都走遠了,憨憨的母親才小心翼翼地靠近,而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這是對尊貴來客的敬之禮。
憨憨見了,心中疑惑,她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娘~你”
“憨憨,過來,來見過龍先生!”憨憨娘反而招呼她過來見禮。
龍龍:“你認識我?”
憨憨娘瞬間淚流滿面:“認識,當初是您和九姑娘一塊兒過來的,九姑娘第一次來就是我家給帶的路!”
龍龍一頓,恍然大悟:“你是...烘爍...?”
憨憨娘搖頭:“我不是,烘爍是我姐姐,我是她的雙生妹妹,烘烙。”
龍龍奇怪:“你姐姐呢?我記得你家可是望族,怎麼住到這種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
烘烙擦了一把眼淚,“姐姐當時蒙九姑娘傳授功法,確實讓我家紅極一時,族人無不敬重萬分,族長焱烘大人也對我家禮遇有加!”
龍龍:“這不挺好的麼?”
烘烙:“是,剛開始是極好的,自從有一次族長焱烘來我家時無意間遇見了姐姐,他二人便一見鍾情。”
龍龍:“好事啊!”
阿竹不耐煩地一巴掌呼上去:“別插嘴,聽她說完!”
龍龍立刻閉嘴,疼得齜牙咧嘴,也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憨憨娘倆眼睛都看直了,旁邊這女子一聲不吭的,竟連這麼個大高手都敢打,且大高手被打完了都不敢吭聲。烘烙立刻恭恭敬敬地帶著憨憨又給阿竹行了一禮,想了想又給秦君房也行了禮,萬一這位抱寵物的沉默男子也是個高手,那也是不敢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