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皓哥一面剔一面觀察，“看起來應該不是灰塵，這個東西比較粘稠，而且質量比灰塵重。”等將這玩意弄出來之後，皓哥用鑷子鼓搗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嗯，不是灰，是泥炭。”
“腳趾甲裡也有。”林在意看了看瑪德琳的腳掌，補充道。
“嗯……頭上上也有些。”簡皓將玻璃器皿放在瑪德琳的頭髮旁用鑷子颳了刮，證實了自己的一個猜想。
“她全身都被泥炭覆蓋過，但是我們之前幫她剪掉的衣服上卻沒有……”
“你的意思是，她被人埋在泥炭裡過？還是赤身**的狀態？”
“應該是，至少看起來很像。”皓哥點點頭。
“為什麼？”林在意不解，且不說瑪德琳是病死之後馬上就收殮的，而且，“哪裡可以搞到這麼多泥炭？”
“苗圃可以買到，”皓哥想了想，“這棟宅子這麼大，也許後花園用得到很大量的泥炭也說不準。”
“……”林在意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頓了頓，他問皓哥，“表面評估……差不多了？”
簡皓搖搖頭，拿起手術架二層的小電筒，開始檢視瑪德琳的九孔，首先是鼻腔，他邊看邊讓林在意記錄。
“鼻腔沒有發炎現象，沒有液體和外來物質……很乾淨。”
“左耳道……右耳道……一樣，也是很乾淨。”
“然後是口腔……”
皓哥本來打算採集點瑪德琳嘴裡的唾液，旁邊有臺顯微鏡，說不定可以看看或者化驗出點什麼，不過一掰開瑪德琳的嘴，皓哥和林在意便不由自主地“oh”了一聲。
瑪德琳的口腔裡沒有舌頭，確切的說，是一整條舌頭都被切除了。
這畫面看起來雖然沒有爆頭那麼酸爽，但看著著實讓人難受，皓哥和林在意只瞅了一眼都不禁皺起了眉頭，不過既然是要屍檢，那沒辦法，還是得接著看。
“舌頭斷面很粗糙，不像是手術造成的。”皓哥用鑷子扒拉了幾下，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她自己咬斷的？”林在意站開了點，邊寫邊問，他想起自己的好友奧蘭多，補充道，“比如吃了什麼過量的藥，發生痙攣什麼的？”
“不像，”皓哥搖搖頭，“這些不是咬痕。”
“對了，”林在意退後了幾步，望著瑪德琳的屍體突然說道，“這種情況我見過，之前在奧蘭多的停屍房裡也有過一次，說是人口走私，四個女孩，手和腳被綁得緊緊的，防止她們逃走，她們的舌頭被割掉，因為弄出太多聲音，當時屍體送過去的時候，驗屍官的初步報告也出來了，是這麼說的。”
“嗯……”皓哥點點頭，不過沒說什麼，林在意說的情況很正常，人口走私、活動，捆縛手腳割掉舌頭對這些事來說都不算什麼，不過瑪德琳不一樣，她和走私扯不上關係，要知道，瑪德琳·厄舍從出生那天到迎來死神，這多年都沒走出過厄舍府一步，這些原因並不成立。
看完舌頭之後，皓哥準備讓林在意拿工具，取點牙模出來，因為皓哥發現瑪德琳的嘴裡少了顆智齒，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屍體就發生了些變化——她的鼻孔開始流血，緊接著，一隻蒼蠅從瑪德琳的鼻腔中鑽了出來，在簡皓和林在意的注視下，飛走了……
“什、什麼情況？”林在意問了一句。
“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