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
轉眼便是近兩載春秋流逝。
於百寶閣正式融入赤霞,又立下真解閣。
無疑就意味著,以往孤身一人的悠閒自在,已是多了幾分利益的牽扯束縛。
想要不理世事的專心一事,顯然已經不太可能。
兩載春秋,幾乎又是連軸轉的狀態。
自身的修行,對血脈的研究,真解閣的瑣事,三個便宜弟子的教導,以及最為重要的……利益牽扯。
曾經在荊門,還僅僅只是煉器之名遠揚,而在如今赤霞,他的煉器煉丹技藝,經數年時間的發酵,早已是聲名遠揚。
丹器雙絕之名,在這赤霞城,已是如雷貫耳。
這般名聲之下,慕名而來尋求煉器,煉丹的修士,自然是絡繹不絕。
一個良性的迴圈,已然成型。
畢竟,能請他煉製丹藥,器物的,至少都是築基境修士,要他煉製的,也都是二階,甚至是三階下品的器物丹藥。
縱使是他自己,也難有太多煉製二階器物丹藥的機會。
每一次的煉製成功,都意味著極其珍稀的經驗積累,一次次的經驗積累之下,技藝自然是愈發精湛。
技藝愈精湛,名氣自然就越來越大,請他煉製丹藥器物的修士,自然也就越來越多,越來越廣。
數載春秋,在近乎雁過拔毛的煉器煉丹規矩之下,他可謂是賺得盆滿缽滿。
時至黃昏,按往常習慣,此時的楚牧,已是抵達了後院之中。
曾經的十數尊妖獸,在完成血脈融合實驗後,皆是盡數化為了旺財的口中之物。
於豢畜城帶回來的數百“人畜”,消耗倒也不大,兩年時間,因實驗研究出差錯的,尚且還不到一成。
只不過,如今的後院,曾經的數百世俗凡人,他都在實驗完成後,以幻夢令編織幻境灌頂瀚海常識,還了其自由。
至於之後的是生是死,就與他無關了。
院中空蕩,血腥尚存之間,楚牧席地而坐,握著那一枚記錄著整個實驗脈絡的玉簡,眉頭緊皺,思緒重重。
“靈輝加持”早已降臨,一個個靈感,疑惑猜測,與確認的血脈認知,儼然飛速的組合碰撞著,一條條實驗而出血脈融合脈絡,已是愈發清晰。
也不知何時,陣禁門戶突顯,常二小心翼翼的探頭往院中看來,見楚牧盤坐思慮,常二明顯猶豫,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喚了一句:“前輩。”
楚牧瞥了一眼門戶之外的常二,目光又再次定格於手中玉簡。
“前輩,您要的妖獸已經帶來了。”
常二恭敬一拜,隨即朝門戶外擺了擺手,數名修士便抬著一個陣禁銘文繚繞的大鐵籠快步走進。
“行。”
楚牧點頭,似有些心不在焉。
常二又連連擺手,領著眾修士退下。
待院中重歸寂靜,楚牧似乎才稍稍回過神來,目光定格於鐵籠之中的妖獸之上,眸光儼然有些閃爍不定。
好一會,楚牧似是有了某種決斷一般,抬手一抹之間,鐵籠大開,陣禁繚繞之間,其中妖獸,已是被死死禁錮。
妖獸很尋常,僅僅只是一階初期的刺骨龜,無垠瀚海,除了那些未入妖的普通海魚以外,就這刺骨魚最為常見了。
其血脈更是平常,天地玄黃四階,這刺骨魚血脈,則是位列黃階下品,低到不能再低了。
觀察眼前刺骨魚片刻,楚牧緩緩伸手,指尖輕動,一團刺骨魚血脈精華呈現指尖,神識探入血脈,數載研究的成果,在這一團黃階下品血脈之上,似乎已經呈現。
楚牧還清楚記得,當年在外海遭遇那一場伏殺,一個血脈融合的修士,一卷源於仙道宗的血脈殘篇。
那修士,讓他知曉了血脈融合的存在。
那一卷血脈殘篇,則是給他開啟了血脈融合的大門,
其中關於血脈融合的實驗,對血脈融合,從而窺視血脈源頭,乃至血脈反祖的那一套理論,也一直是他進行血脈實驗的根本理論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