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廝殺,楚牧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他只知道,在洶湧的人潮之中,隨心所欲的一刀接一刀,刀意迸發之間,一道道刀光閃爍,便是一抹抹血泉噴湧。
血腥侵染,屍軀堆積,寬敞的街道,已是淪為了一條血河。
徐長青早已清醒,但顯然,以他築基境的修為,不管是用何種辦法動用了那一劍,代價顯然不小。
縱使已經清醒,徐長青也一直在數名長生宗弟子護衛之下,未曾參與到這場血腥廝殺之中。
天穹之中,金丹之戰也依舊還在持續,魔修強悍,縱使身受重創,但也依舊不落下風,僅僅是一拳一掌之間,就與一位金丹後期的存在拼得個勢當力敵。
“死!”
當又一刀落下,一名築基魔修梟首,神魂俱滅,楚牧這才稍稍從這血腥之間清醒些許。
本是洶湧的魔潮,經這一番鏖戰,雖依舊持續,但也少了最開始那般洶湧。
唯有那數不盡的殘肢斷臂,還在證明著剛才那一戰的慘烈。
楚牧抽身後撤,但不過幾步之間,他卻是驟然駐足。
他環視四周,在這突如其來的廝殺之下,所謂的接引魔教,必然是損失慘重,但同樣,長生宗的損失,顯然也不小。
楚都數萬修士,北城上萬修仙者,早已被魔修所擒,下場估計好不到哪裡去。
南城至少兩萬多修仙者,這一戰,在那悍不畏死的魔修衝擊之下,一戰至少隕落了數千修士。
如此多的血腥積累,可謂已是滿城血腥。
而此時,這積累的血腥……
楚牧看向地面,神識感知之中,本是普普通通的地面,似是活了一般。
積累的血腥,亦是以一個頗為緩慢的速度,極其均勻的朝地面滲透而去。
他猛的看向天穹,金丹大戰,依舊持續,但不知何時,整個天穹已是一片昏暗。
而這所謂的昏暗,在神識感知之中,儼然就是繚繞的魔氣!
似乎,就在這一場廝殺之中,楚都城內,魔氣的濃郁程度,竟是躍遷一般增長了一大截。
他感知身軀,不出預料,在那般廝殺之中,不知不覺已是有絲絲縷縷的魔氣滲入身軀法力。
環視四周,不少正在與魔修搏殺的修仙者,已是能隱隱察覺些許瘋狂意味。
種種景象映入感知,楚牧神色凝重,縱身一躍之間,落於屋脊。
刀意迸發,真火焚身,短短几個呼吸之間,絲絲縷縷泯滅的魔氣殘餘,便被清理殆盡。
“道友可還能再戰?”
楚牧詢問。
徐長青搖頭,臉色同樣沉重,顯然,這般異變,他也有所察覺。
楚牧再問:“已有數天時間,道友宗門支援,為何還不見蹤跡?”
徐長青搖頭沉默,明顯也不知緣由。
楚牧看了一眼天穹之中尚且難分難解的金丹之戰,心頭儼然愈發沉重。
如此局勢,戰局如何,雖還未見分曉。
但毫無疑問,接引魔教的目的,顯然已經達成。
這數不盡的血腥,皆在被未知吞噬。
這個未知,顯然也是早有預謀的存在。
血祭……
楚牧眺望皇宮的那一處宮殿,一切的秘密,顯然都在那宮殿地底。
楚牧詢問:“派人去檢視那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