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清楚外面的情況,鬱知暖還是有些擔心,蠢蠢欲動就想上前一探究竟。
花謝拉著鬱知暖,把她按在座位上,神情嚴肅道:“在車上老實待著,別亂動,我下去幫忙。”他又看了柳絮道,“若是……有什麼意外,你就帶著念汐先走。”說罷深深的看了鬱知暖一眼,將她往柳絮懷裡一推,自己便縱身下馬,陷入混戰之中。
柳絮拽著鬱知暖,一邊安慰她也一邊自我安慰道:“念念,會沒事的。”
“哎呀呀呀……!!”馬車突然開始狂奔起來。
興許是否外面的打鬥驚了馬匹,裡面的鬱知暖和柳絮被甩得齜牙咧嘴、東倒西歪。
鬱知暖努力坐直了身子,扒著車窗往外看,果然是無人駕駛、瘋馬暴走狀態。再看看身後,初一十五還有花謝已經殺紅了眼,似乎還有兩個黑衣人是他們這邊幫忙的,滿目腥紅在白雪皚皚裡格格不入。
鬱知暖逼著自己坐穩了去牽馬繩,誰知一個轉彎又被甩在地上,東倒西歪的狂奔還沒有停歇,就明顯感受到一陣劇烈的撞擊把他二人直愣愣的甩了出來,隨著慣性在雪地裡滾了幾圈……
鬱知暖還算好運,起碼人還清醒,趴著雪地裡呆愣了片刻,渾身刺骨的冰冷叫她手腳僵硬。
只是如今天色漸晚,又是荒郊野嶺的,有些看不清前路了。
鬱知暖拍打著手腳努力站起來,低聲呼喚柳絮,搜尋了半天才發現不遠處的雪堆裡埋著個人,果然是他。
鬱知暖把柳絮扒拉起來,心裡忍不住吐槽道“真是個嬌嬌寶寶,竟然連自己都不如,看樣子以後要拉著柳絮一起運動健身了。”
鬱知暖拉著柳絮一頓猛搖,才終於把人晃醒。
柳絮尙有些迷糊,看著一臉狼狽的鬱知暖,忙問道:“念念,你沒事吧?”
鬱知暖還算冷靜:“我沒事,馬車跑掉了,咱們先繞小道先回去搬救兵吧。”
柳絮點點頭,就和鬱知暖兩個相互扶持著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可是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還沒走幾步,就聽道不遠處的討論聲:
“那兩人哪兒去了?”
“他們沒有馬車,走不遠的。”
“大哥,這裡有腳印,肯定在附近。”
“小心些,那女人身邊一直有人保護,咱們不要分得太散了,免得被偷襲。”
鬱知暖和柳絮對視一眼,只能默默的往密林深處走去,畢竟現在出去,就是等於送死……
然而她們還是天真了些,人家到底人多勢眾,又都是練家子,耳力驚人,不一會察覺了兩隻漏網的小魚,瞬間圍住了鬱知暖和柳絮兩個“弱女子”……
鬱知暖嘆了口氣,輸人不能輸氣勢,擺出一城之主的架勢,“鎮定自若”的問道:“你們既然是來殺我,肯定也知道我的身份,若是肯將我們放了,我定當千倍萬倍的補償感謝你們。”
領頭人冷笑一聲:“鬱城主確實富可敵國,但是幹我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是講信用。”
鬱知暖心道“還挺有職業操守”,但還是繼續對話拖延時間,擺出和善的笑臉道:“你們既然這麼有才,又身手卓絕,為什麼要幹這一行呢?多危險啊,稍不注意就是身首異處,連個收斂埋骨的人都沒有!而且……你們當真確定你們的僱主會在完成任務後會留活口嗎?”鬱知暖打量著領頭人的神情,繼續勸說道,“與其過著刀口舔血的危險日子,還不如留在庸州替我辦事,我鬱氏的名頭也是響噹噹的,只要你們答應放我們走,我保證你們一生平安無虞,衣食無憂。”
鬱知暖察覺出其中有人有些動搖,微微一笑,若真能勸服成功,自己都要給自己手動點個贊哦!
領頭人冷笑一聲:“鬱城主果然巧舌如簧,不過這樣的好事,我等怕是無福享受了……動手!”還不等手下人回應,他自己便揮刀砍過去!
鬱知暖沒想到對方這麼冷酷無情,說變臉就變臉,忙推開柳絮往邊上躲去。
生死一線,為求自保,她只能再次使出胡攪蠻纏的招式來躲避擊殺,不得不默默感激那個主動習武的自己,以及認真教學的寒梅老師。
然而鬱知暖畢竟是個久居深閨的弱女子,躲過一次兩次尚可,次次都逃脫就沒那麼容易了。她有些疲累,反應不及時,就見一道程亮的刀刃迎面襲來……
千鈞一髮之際,又是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幫她解圍,獲得了短暫的安全。
鬱知暖打量那人的身影,感慨道:“這次這個我確定,是認識的,就是上次自己和雲默被暗殺時出手相救的人。”因為有人相助,鬱知暖勉強還能分出幾分閒心,自我調侃道,“要不一會兒結束後留個聯絡方式什麼的,自己三番四次的得人所救,也該好好報答一下。”
然而鬱知暖的思緒還沒飄飛多久,其他黑衣人就舉著大刀咔咔朝著她揮舞過來。
鬱知暖清奇的招式尚能勉強應付,然而現實卻總有意外發生,這次的意外卻是柳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