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的望京小築之行十分愉悅,蹴鞠結束後就是烤全羊和篝火晚宴。
鬱知暖作為主人家,少不了被人祝酒敬酒,藉機拉攏關係,沒多久就有些犯迷糊,要不是容弈、雲默等護著,怕是早就喝高了睡過去。
這樣的晚宴,註定要有歌舞表演才有意思,但是有戈雅、忽爾白赤這樣能歌善舞的人在,註定不會叫人失望。
酒過三巡,有點微醺的戈雅直接衝過去到鬱知暖身邊,拉起她就在篝火旁開心的跳起舞來。只想躲起來吃肉的鬱知暖不得不被強勢帶到眾人面前,原本就有些迷糊了,這會兒到了中心地帶眾目睽睽之下,只得隨便扭了扭,就被迫跳了一支四肢還算協調的廣播體操。
好不容易逃脫戈雅的“魔掌”,鬱知暖窩在容弈懷裡抱怨道:“小容兒保護我,不要讓我再被戈雅小公主抓住了,頭有點暈。”
容弈招呼下人拿來一條薄毯,把鬱知暖像蠶寶寶一樣的裹起來抱在懷裡,湊在她耳邊低聲道:“有我在,放心吧。”然後湊上前在鬱知暖的額頭留下一個淺淺的吻。
被熟悉的氣息包裹,鬱知暖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連皇帝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兩人的互動雖然隱秘,卻還是落到了不少人的眼底,有失落,有嫉妒,有怨恨還有不甘心,都在篝火的歡笑中被各自隱藏。
皇帝的望京小築之行過後,北蒙和天耀就正是進入和談階段。作為重要協調人的鬱知暖少不得天天進宮,在鴻臚寺準備的議事廳各方協調,既要努力達成皇帝陛下期待的利益分成,又不能讓小白他們吃虧,著實是有些心力交瘁。好在有容弈、雲默這些能人常伴身邊,時常的出謀劃策,獻計協同,才終於達成了合作協議。
核算利益發現,其實北蒙還是有些吃虧的。忽爾白赤心大又對鬱知暖無條件信任,倒是沒有計較這些得失,但鬱知暖卻有些過意不去。於是鬱知暖又以個人名義和北蒙簽訂了其他方面的合作協議,雖然影響了自己的部分利益,但是盡力保障北蒙。
鬱知暖畢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商人,失去的利益只能在獲益者身上找回來。於是鬱知暖戲精附體,又跑到了皇帝面前裝乖賣可憐,暗示自己的各種辛苦各種不容易,才能讓本次和談圓滿結束。皇帝見鬱知暖的差事完成的這樣漂亮,也體諒她的難處,於是在別的方面給了她便利,讓她能把損失的部分補回來。
鬱知暖回到家裡自己偷偷盤算了一番,沒虧,還能賺,瞬間樂不可支。
鬱知暖成就感十足,完美的完成了協調搭橋的潤滑作用,簡直不要太優秀。
容弈看著小丫頭得意的自戀傻笑,只覺得十分可愛,想象她的一番左右逢源,各個擊破,最後三方共贏,著實十分精彩。
這個小丫頭身上,從來就不缺少驚喜。
不久之後,便到了北蒙使臣返程的日子,因為這次的和談十分順利,皇帝陛下龍顏大悅,要大肆慶祝一番,順便為北蒙使臣送行。
作為和談的最大功臣,鬱知暖自然受到了十分的重視。提前一天,李公公就來望京小築傳旨,還送了好些禮物,要她好好準備,風風光光的出席宮宴。
鬱知暖笑眯眯的應承下,笑眯眯的感謝聖上,笑眯眯的送走李公公,然後……苦兮兮的抱怨道:“又要進宮,又是宮宴,好煩躁啊!”
忽然想到什麼立馬站起來義正言辭的叮囑道:“這次宮宴,我只想老老實實的吃飯,安安靜靜的做個美女子。不許叫我唱歌、不許叫我跳舞,更不許叫我吟詩,都知道了嗎?”
花謝往嘴裡丟了個葡萄,吐槽道:“念汐啊,這個好像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吧!”
鬱知暖把目光轉向了又在做指甲的戈雅小公主。
戈雅看著凝香給她的指甲上色,頭也不抬道:“放心吧,送行宴,我跳什麼舞,閒的嗎?”
鬱知暖腹議道:“其實你有時候確實挺閒的。”
容弈笑道:“阿暖寬心吧,上次的宴會是鬱貴妃為了捧鬱薏寧故意攬事,這次卻是皇后主導辦理,還有禮部協助,走的應該是嚴謹莊重的路子,不會隨便叫客人獻舞獻唱的!”
鬱知暖道:“那樣最好!”
就在鬱知暖為這些瑣碎的小事煩心時,背地裡的陰謀卻在悄悄醞釀發酵……
宮宴果真如容弈預計的那樣,氛圍明顯比上次的接風宴**肅穆的多,一股子正統的風氣吹得鬱知暖瑟瑟發抖,她朝著容弈低聲道:“我怎麼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錯覺?”
容弈低聲笑道:“所以是錯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