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鬱宅的一行人鄭重的為鬱戰送行。
站在鬱宅大門口,鬱知暖終究不捨,扯著鬱戰的衣袖一臉的不高興。
鬱戰本來還在意女兒長的太快錯過了許多,這會兒看著黏黏糊糊的鬱知暖心裡柔軟的一塌糊塗。冷硬的面龐也泛出柔和,溫柔的和鬱知暖叮囑道要少喝酒,注意保養,不要忙著工作就忘了休息……
鬱知暖看著嘮嘮叨叨的鬱戰也偷著樂,好久好久沒有父親在身邊嘮叨了,真的很懷念也很溫馨。她乖巧的點頭一一應下,這才念念不捨的告別父親。
鬱戰離開後,鬱知暖開始了和西域的全面合作策劃,連著幾天拉著戈雅並相關負責人商討合作細節。
戈雅也對鬱知暖刮目相看,她對鬱知暖的印象和認識一直在改變,從最開始的溫柔體貼到古靈精怪,從思維縝密到想法周全,對鬱知暖的好感覺直線飆升。
這期間,最無奈的就是容弈了。
最開始鬱戰在他只好避閒回了竹苑,這會兒鬱戰走,戈雅又成了鬱知暖的閨中密友,自己就不方便去暖閣了,只得繼續在竹苑待著。
容弈旁敲側擊才知道忽爾一行打算二十左右才回去,也只好認栽,畢竟鬱知暖和西域的合作正在興頭上,他也不能為了自己那點私慾趕人。只能默默在心裡計算著,回頭找鬱知暖一一討回來。
這天上午,鬱知暖正和戈雅等敲定和西域的合作的最後細節,就見凝香匆匆忙忙跑進來,慌張道:“家主,不好了,出事了!!!”
鬱知暖皺眉問道:“喘口氣,好好說,發生什麼事了?”
凝香深呼吸兩口,讓自己好歹能平靜下來,才一字一句道:“涴花溪唱曲的姑娘遲茜昨兒投井死了!”
“什麼?!”鬱知暖猛的一下站起來,問道,“那姑娘好好的怎麼會投井死了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因為……”
凝香還沒來及回答,又有一個小廝匆忙跑進了,稟告道:“家主,諸位公子,門口一個叫遲棲的學生,嚷嚷著要叫城主,求您為他姐姐主持公道。”
“遲棲,遲茜,這兩個名字怎麼這麼眼熟啊!”鬱知暖呢喃道。
葉尋溪:“遲棲是上次你來學堂遇見的男孩,就是那個特招生,遲棲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遲茜是她姐姐,你也見過!”
“對啊!”戈雅道,“我想起來了,前兒我們在浣花溪見過的那個姑娘就叫茜茜,莫非就是……”
葉尋溪點點頭:“正是……”
鬱知暖皺著眉道:“把那孩子請進來吧。”
不一會,一名年輕俊朗的男孩匆匆忙忙的跑進來,臉色漲紅,滿是焦急,還隔著兩三米遠,就啪的一聲跪在地上,鬱知暖都心疼他的膝蓋。
男孩大聲哀求道:“鬱城主,葉校長,求求你們為我姐姐做主啊!”
鬱知暖忙上前把人扶起來,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們,若真有冤屈,我們斷不能讓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白白犧牲!”
遲棲看著鬱知暖堅定的眼神,好似看到了希望。他一擦眼淚站起來,悲痛的陳述了整件事情的發展。
遲棲家境不好,母親身子弱,日常都是拿藥吊著,父親有腿疾,是個手工匠人,收入一般,一家子勉強度日。一開始他家是住在庸州的邊地小鎮,後來鬱知暖帶人扶貧,鎮子才慢慢發展起來。
葉尋溪看中遲棲的才學,平白埋沒了可惜,就舉薦了他去育才讀書,作為特招生。為了遲棲的前程,一家子都搬來了浮城。浮城發展最快,相對應的物價也較高,雖然遲棲讀書費不了什麼錢,但是家裡日常開銷不少,還要攢錢遲棲未來上京趕考,所以姐姐遲茜也主動在浮城找工作。她模樣好,聲音又清亮,就入了浣花溪唱曲。
浣花溪不是青樓妓院,雖然給客人唱曲,但都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拿的是乾乾淨淨的例錢。她們的工作分為固定表演和隨機接客,固定表演是下午和黃昏的兩場,乘著小船在溪水上位所有的客人表演歌唱;隨機就是有些客戶會點一些姑娘單獨唱曲,姑娘們可自行選擇,實在沒有的由管事安排協調。
遲茜為人勤奮,又想著為弟弟攢錢,為父母分擔,所以一些客人要求的單獨唱曲她總會主動接,畢竟多做一份就多一分收入,而且就在浣花溪,周圍也有工作人員,大部分的客人都只是老老實實的聽曲,一般不會出什麼事。
然而,意外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這天來了一位外州的公子哥兒,聽了傍晚的唱曲意猶未盡,就又點了姑娘單獨再唱。冬天天短又冷,一般的小姑娘都婉拒了,可遲茜想著近來母親身子不好,需要藥錢,也就接了,結果……就是她噩夢的開始。
那公子哥兒的雅間比較幽靜,又是四五個牛高馬大的護衛在一旁守著。遲茜只當是哪家富貴公子,也沒在意,老老實實的唱著。可那公子一開始還安靜聽著,過了一會就動氣手動腳起來。
遲茜忙著推拒,請人自重。然而那人根本不在意小姑娘的推拒,還當做一種情趣,給了身後護衛眼神,遲茜就被那幾個護衛按在地上,捂住了嘴巴,任由那位公子……為所欲為!
小姑娘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就像身處恐怖的噩夢遲遲無法清醒,那位公子結束後,還讓他的護衛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