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好像被風一吹就要飄散在無邊的夜色中。
晚上的氣溫有些低，小姑娘埋首在他的頸側，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脖頸。
一陣風吹過，肩膀處帶過了一陣涼意。
厲述南偏了下眸，注意到肩膀處的暗色，他唇角的弧度稍斂，眸色逐漸暗了下來。
她應該是徹底的睡著了，沒有再說話，呼吸清淺，眼角還帶了點溼意。
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林北嶼那個傢伙。
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
江苓知再一次醒來時，人已經在公寓的客廳了。
她是被渴醒的，剛才迷迷糊糊的趴在他的背上睡了一會兒，整個人清醒了一些，但腦子還是暈，整個人雲裡霧裡，還口渴到不行。
她摸了下喉嚨，正要開口。
然後下一秒，一杯水就遞到了跟前來。
江苓知還沒說出口的話瞬間頓住，朦朧的視線裡，男人輪廓分明的俊臉近在咫尺。
厲述南面無表情的，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著玻璃杯，遞到她的跟前去：“口渴了？”
“謝謝，”江苓知嚥了下口水，準備接過玻璃杯，結果他沒有鬆手，她眨了下眼睛：“阿述？”
厲述南嗓音淡淡的，垂著眼，神情散漫：“就這麼喝不行？”
江苓知直勾勾的盯著他，把手放下來，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突然冒了句：“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嗯，”厲述南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漫不經心道：“小酒鬼的特殊待遇。”
“……”江苓知眨了下眼睛：“阿述，你喝酒了嗎？”
“……”厲述南挑了下眉，慢條斯理道：“不是你喝了酒，還想嫁禍給我啊？”
江苓知皺了下鼻子：“我就，喝了一瓶啤酒。”
“好喝嗎？”
江苓知非常乖巧的答：“不好喝。”
“嗯，”厲述南替她把耳邊的頭髮攏到了耳後：“那以後就別喝了。”
江苓知用力的眨了下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悶悶的應了一聲，“哦。”
厲述南懶聲道：“去睡覺吧。”
江苓知卻沒動，覺得有些臉有點燙，抬手扯了下衣領：“我好像有點熱。”
厲述南懶懶的應了一聲：“嗯。”
江苓知朦朧的眼神與他對上：“我想去，洗個澡。”
厲述南抬了下眼，桃花眼與她醉醺醺的眼睛對上。
雖然還能跟他對話，但小姑娘明顯已經醉了。
黑漆漆的眼睛帶上了霧氣，眼神有點飄。
厲述南抬了下眼，吊兒郎當道：“明天再洗，你都這樣了，等下摔跤了。”
江苓知拉了拉領口：“可是我想洗，衣服好髒，穿著也黏黏的，好不舒服。”
厲述南耐著性子，低聲哄著：“那你去洗，自己要小心點，還會不會開水龍頭了？”
江苓知反問道：“萬一摔跤了怎麼辦？”
“……”厲述南氣笑了，嘆了一口氣：“那你想怎麼樣。”
江苓知湊到他跟前去，細白的手指揪住了他的衣襬，小聲地提出了懇求：“要不，你幫我洗個澡吧。”
厲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