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強行拖回家後，孫焱越想越覺得不對。
糾結到了現在，覺得不搞清楚，實在是太難受了，忍了這麼久，還是忍不住。
所以打個電話來問問。
接通電話後，他直接進入主題：“南哥，你還記不記得，林北嶼的白月光女孩？”
沉默了一秒鐘。
平時打電話，他南哥都不會多說一個字。
基本上都是用單音節來敷衍。
孫焱已經習慣了，只當他不記得，提醒他：“就是那張照片，還記不記得？當時我們好多人還傳閱過，嶼哥當時還揚言要追到……”
似乎是沒耐心聽他回憶往昔。
厲述南這才開口，嗓音慵懶，沒有一絲情緒的起伏：“有事說事。”
孫焱一噎：“你記得？”
臥槽？
他這個語氣，為毛這麼淡定。
孫焱倒是徹底不淡定了：“你真記得啊？那你早就知道她是照片上的姑娘了？”
對面沒有聲音了。
孫焱又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泡到了嶼哥的白月光？！要是他到時候回來了……”
“那又怎樣？”
不等孫焱說完，手機那端傳來了淡淡的四個字。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兒，能聽出他的狂妄囂張，任意妄為。
對於半路截胡這件事，絲毫也不放在心裡。
孫焱剩下的話瞬間噎在了喉嚨裡。
厲述南桃花眼半闔著，把手裡的菸頭掐了，丟進菸灰缸，嗓音帶著些微的低啞，漫不經心的問了句：“還有事兒？”
孫焱立馬噤了聲。
他沒有任何問題了。
當事人這麼淡定，顯得他好像皇上不急急死太監一樣。
於是他也冷靜下來。
“啊，既然你喜歡，那兄弟肯定是支援你的。”
孫焱絞盡了腦汁：“當年嶼哥也沒追到，所以你也不算橫刀奪愛，他應該也不會不講道理。”
“雖然是他先喜歡的姑娘，但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說不定他現在已經不喜歡了呢。”
“而且這種事情，還是要講求個你情我願，你和嫂子是互相喜歡的，就算嶼哥回來了，也改變不了什麼現狀。”
孫焱洗腦般的自言自語。
他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厲述南卻只聽到了那一句。
雖然是他先喜歡的姑娘……
直到聽到這句話時，厲述南才有了一絲反應。
他半掀了下眼皮，唇角往上扯了一下，喉結緩慢的滾動，喃喃低語：“他先喜歡的姑娘？”
孫焱還準備來說什麼的，聽到他開口之後，下意識的就閉了嘴。
還沒能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就聽到了手機那一端傳來了更加輕微的一聲：“明明是…我先喜歡的。”
這話落下，孫焱的聲音戛然而止。
沉默了兩秒鐘。
“南哥，你剛剛說啥？”
孫焱有點沒聽明白，思索了好一會兒，遲疑的詢問道：“你是說，你初中那會就已經……”
“掛了。”
不等他再說完，厲述南淡淡丟出了兩個字，直接按了結束通話鍵。
所有的聲音都戛然而止。
厲述南把手機丟在一旁，鴉羽般的眼睫低垂著，從煙盒裡又抽了根菸，拿在指間把玩著，卻沒有點燃。
白月光。
誰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