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江潮一定會像上次那樣,站在她這邊,認為顧寶瑛做得不對,畢竟她都去主動求和了不是,並且還提出照顧那一個瞎子一個殘廢。
反正她只要不說自己是提出了要顧家收留她才被拒絕,江潮這傻子也不會知道不是?
可誰知,這傻子今日不知吃錯了什麼藥,一聽這話,便是眉頭一蹙,用一種近乎是訓斥的口吻,道:“欣茹妹妹,寶瑛都說了,跟你家絕不可能和解的,你只要不再去找她便是了,為啥非要在她面前晃悠呢?”
“江潮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好心求和,怎麼就還做錯了呢?”顧欣茹當場就受不了了,忍了又忍,才是沒有對他說什麼難聽的話,而是維持著這副柔弱的、受到了莫大欺負的樣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寶瑛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我都不敢惹她,她既然不耐煩見到你,你不去找她不就好了?你看,你求和,不論說什麼,她都不會搭理你的,你何苦這麼費勁呢?”江潮撓撓頭,有幾分費解的道。
他這本是一番好意,完全為顧欣茹著想。
可他這麼說,卻反而是讓顧欣茹更加惱恨。
“我明白了……”
顧欣茹低下頭去,掩去眸中的恨意,她好恨啊,真是恨得指甲都陷在了肉裡。
她真想不明白,顧寶瑛到底給這些人下什麼蠱了?
明明先前,江潮還十分維護她,甚至為了她跟顧寶瑛絕交,可這才不過一段時間沒見,他一顆心,就全被勾到了顧寶瑛身上!
這顧寶瑛,果然是騷狐狸變的吧!
專門勾男人!
顧欣茹心中火氣洶湧,一再按壓,才是面上做出一副平靜無事的樣子,緩緩抬起頭來,一副聽進去他這番話的點了點頭,又狀似無意的道:“江潮哥哥,你都是為了我好,我明白了,以後我不會再去顧寶瑛面前找任何晦氣,對了,剛才我來的時候,你們家好像在吵架?那個從你家離開的小哥哥,是誰呀?”
“嗯,你能想開就好。”江潮沒那麼多心眼,聽她問起剛才吵架的事,便道,“那是我三爺的孫子,二堂哥江洋,他家和我家早些分家,家產都分走了好多,突然又來要錢,真是好生沒道理。”
他說著,也有些鬱悶了。
明明小時候,這個二堂哥還經常帶著他掏鳥蛋捉泥鰍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二堂哥看著自己的眼神突然就變了,帶著深深的仇恨,恨不得把他給吃了似的。
“唉,還是小時候好!”江潮想起年幼時的事情,不禁便是難得的老氣橫秋了一句。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我以前怎麼在村子裡,都沒見過他?”顧欣茹一聽三房分走了許多家產,不禁便是心裡一動,又是詢問道。
“他早些年去了縣城,說是在一個鋪子裡跟著做學徒,很少回來。”
“你們關係不好?”
“小時候挺好的,可後來二堂哥不知道怎麼回事,變了個人似的!”江潮一聽這個問題,更鬱悶了。
顧欣茹點點頭,心想,這還不是爭家產鬧得了?
“那他如今成親了嗎?”她又問到最關緊的一個問題。
“沒有,怎麼了?”江潮搖了搖頭。
他只知道二堂哥好像在縣城定了親,還是他當學徒的鋪子裡掌櫃的小女兒,但對方年紀有些小,家裡前幾年又出了母喪,婚事也只好延後幾年。
不過好像最初到今年年底,就可以成親了吧?
但他們兩家已撕破了臉,成不成親,也不管他家啥事,於是他就沒多說。
“沒事。”顧欣茹一聽江洋尚未娶親,便是眼前一亮。
她想問的,差不多都問完了,便道,“那江潮哥哥,該吃晚飯了,我這麼長時間沒回去,我娘一定也等著急了,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找你玩。”
說完,也不等江潮回答,便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