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硯跟顧羨很快就到了高家酒樓,遠遠地就見到酒樓外頭來來往往的年輕學子,熱鬧非凡。
幾人跟著姜湛派來引路的小廝,一路進了酒樓,到了二樓最好的一個包間裡。
裡頭,高贊、沈臨嘉、秦奉,另有兩個氣質非凡卻並不認識的年輕學子,已經坐在那裡說起了話。
這會兒包間門一開,見到是他們兩人來了,幾個人立時起身迎接。
“抱歉,讓諸位久等了。”知硯跟顧羨一見已經有人在這裡等著了,不由歉意的拱手道。
“快來坐下,來晚了好說,一會兒罰酒三杯便是!”沈臨嘉立時笑著一手攬住一個人的肩頭,將他們二人推到最裡面的主位上坐。
知硯跟顧羨忙就是不肯坐下,讓沈臨嘉或高贊坐那裡。
然而這兩人也是不肯的,高贊直接就道:“……你們兩個就不要扭捏了,今日我們家這酒樓都是你們包下的,況且,你們一個是縣案首,一個是第二名,怎麼都該你們兩人坐這裡,快坐下!扭扭捏捏的,豈非如小女子一般?”
他都這麼說了,知硯跟顧羨自然不好再推辭。
顧羨拉著知硯,把他推到了主位上,隨後挨著他坐下。
沈臨嘉坐在知硯左手邊,而高贊則坐在顧羨的右手邊,秦奉則坐在另外兩人的旁邊。
這時候,那兩個生面孔才是笑著衝沈臨嘉和高讚道:“……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自然是要介紹的,他們兩人,想必你們都知道吧?這位就是此次的縣案首,知硯,這一位呢,則是這一次的第二名,顧羨。”
沈臨嘉也是一笑,十分熱絡的介紹起來,“這兩位呢,都是從荊州府過來的。”
知硯跟顧羨一聽他們是從荊州府過來的,就立時明白過來,原來這兩人就是這次縣試前五里頭的另外兩人了。
只聽沈臨嘉接著介紹著,挨著秦奉坐的那個長得面如傅粉、唇紅齒白,穿一襲白色刻銀絲柳葉紋交領直綴的年輕男子,叫易淮揚,乃是荊州府同知大人的嫡次子。
而挨著易淮揚坐的,長得星眸劍眉,穿一身深藍色雲紋圓領襴衫的,叫程明宇,是荊州府程家的嫡子。
一番介紹完畢,顧羨看著兩人的神色,不由得就帶著點驚訝,似乎是沒想到其中一位,來頭這麼大,竟是同知大人的兒子!
而知硯則神色平平,並無一絲異色。
倒是那個叫程明宇的,看著知硯,突然就問道:“我聽說你們兩人都是顧家人?可我記得縣試發案時,你的姓氏,好像是姓傅?”
“我們的確都是顧家人,我也的確姓傅。”知硯點點頭,卻並不做什麼解釋。
“那你怎麼會是顧家人?難道不應該是傅家?”那程明宇見此,便鍥而不捨的再問。
這個問題,不說他了,另外幾人也十分好奇。
先前他們知道知硯,但都以為他姓顧,跟顧羨是親兄弟。
可這次發案看到那上頭明晃晃的寫著“傅知硯”三個字,才知道他原來並不姓顧,而是姓傅。
於是那心裡頭的疑惑,可以說是已經在心內轉了好幾天了。
“也沒什麼,我父母皆不在了,有一天流落在外,又受了傷,是顧羨的妹妹寶瑛救下我,又把我帶回家,將我醫治好,我便下定決心要報答她,此後就留在了顧家,卻沒想到我還沒能報答上她,倒是她先供我讀起了書,讓我跟顧羨一同參加科考。”知硯省去許多細節,簡短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其餘幾人頓時一臉的恍然大悟。
“我們雖不是親兄弟,卻也如親兄弟一般了。”顧羨聽了,又笑著補充道,並在心中默默地想到,更何況,他還是自己未來的妹夫!
不過這一點私事,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那高贊聽了這一番話,抿了抿唇,便是拿著一隻茶杯在手中把玩著,漫不經心的道:“想不到顧小娘子,還是這樣的好人,我倒是對她刮目相看了。”
他一說完,沈臨嘉就恨不得在他腦門上敲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