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我就永遠都不會知道,到底是誰害了我爹……”
顧寶瑛拿著那根劍疆,站了起來,“他不是我的生父,卻待我如生父一般,他的仇我不能不報,既然這已經確定的確跟洪家有關,那我就必須找洪家人討個說法!七爺,我明白,若真的牽扯到皇室,這不是姜家能碰的,就算你不打算要繼續跟我合作,一切也都好說,反正那醫館,也還沒開業呢。”
她小臉上一片的凝重,能不卑不亢的說出這番話來,便是已經做好了接受一切糟糕後果的準備。
姜湛看著她這樣,小小的一個人,卻要這麼撐起父仇,就禁不住嘆了口氣:“寶瑛,要對付皇室的人,姜家沒這個底氣,但如果只是跟洪家一爭高低的話,姜家一直以來要做的,不就是這個嗎?”
“七爺的意思是?”他這話使得顧寶瑛柳眉一蹙。
“這事只能到洪家這層,再往上去的話,姜家就只能適可而止了。”姜湛說道。
“我明白了……我們的合作,也僅僅只是在針對洪家上頭,這是七爺的仁義之處,也是姜家本來就想做的事情……我也只會感激姜家伸出的援手,絕不會對此有半分的怨懟,這您請放心。”顧寶瑛小臉上露出一道禮貌的笑容來。
“唉,寶瑛,你不必這樣說。”姜湛也唯有嘆氣了,畢竟姜家除了他,後頭還養著那麼多人。
“我都知道的。”顧寶瑛低下頭去,不再多說什麼。
她一路輕輕鬆鬆的坐著轎子來到姜家,回去的時候,雖仍是舒舒服服的坐著轎子,可卻是心情複雜難言了。
沒有想到,黃文斌竟然死了。
然而這麼大一個事,卻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可見洪家在縣城裡隻手遮天的本事,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她看著手裡的那根劍疆,輕輕撫摸著上面的兩顆金珠,想到姜湛所說的那些話,一路回到了家裡,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暫時不把這件事告訴知硯。
一直以來,她對知硯都是無話不說的。
不過近來他畢竟還是準備縣試,沒必要現在就拿這種事情,分他的心。
至於徐氏……她就更不會說了。
“姑娘,七爺跟您說了什麼?”阿海從在姜家門口見到顧寶瑛時起,就意識到應該出了什麼事,這時候見回到家中,她還是一臉的凝重,便忍不住詢問道。
“黃文斌死了。”顧寶瑛看著他,只乾脆利落的告訴他這一句話。
“什麼?!”阿海微微震驚一下,隨後便道,“姑娘,我去找四爺!”
“去吧……這事大概四爺也很快就會知道的。”顧寶瑛沒有攔著他,說完,便回了自己房中,獨自消化著今天姜湛所說一事帶給自己的衝擊,並想著往後跟姜家合作的事。
而就在顧寶瑛前腳出了姜家大門……
後頭,沈七太太的院子裡頭,一個僕婦後腳就進去稟告道:“太太,那顧小娘子剛剛才從外書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