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瑛呢?”金四爺一見到兩人,便是詢問道。
“在跟我娘說話,四爺是為了今天外頭遊街的事,專程過來的嗎?”顧羨看著他道。
“不錯。”金四爺點了點頭。
“先去屋裡說話,等著寶瑛過來吧。”知硯則建議道。
三人於是去了西廂房。
顧羨招呼金四爺隨意坐下,隨後在爐子上燒起了熱水,打算等會兒泡茶。
“今天的事,寶瑛有沒有說什麼?”金四爺坐在那裡,聽著水壺在爐子上漸漸地發出響聲,突然問道。
“倒也還沒有說什麼,就是顧羨不高興那些人胡亂議論寶瑛的為人,想要跟他們辯論時,寶瑛說了句,多說無益。”知硯看了顧羨一眼,半是揶揄半是認真的道。
顧羨一聽這話,取茶葉罐子的手都是一抖,差點把罐子給摔了。
他立時扭過頭來,沒好氣瞪了知硯一眼。
原來這人倒是什麼都知道呢!
還曉得自己對他不滿了!
“我還當你真是什麼也不關心呢。”顧羨將茶葉罐子的蓋子開啟,在三隻茶盞裡頭一一捏了一撮茶葉放進去,又將罐子蓋好,放歸原位。
“怎麼可能?寶瑛跟我是什麼樣的關係,她的事,我向來是最關心的。”知硯看著他自從雙腿徹底痊癒之後就變得十分活潑好動的樣子,不由翹了翹嘴角。
顧寶瑛剛進門,就正聽到這一句,不由得就是小臉一紅。
恰巧金四爺聽到聲音,回頭望著她,便皺眉道:“寶瑛,你臉怎麼這麼紅?”
“哪有!”顧寶瑛立即反駁道,卻正和知硯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由都是心照不宣的挪開了視線。
“真的有點紅。”金四爺卻盯著她,十分不解風情的又到了一句。
“哼。”顧寶瑛抬了抬下巴,根本不接他這話,進了屋裡挨著爐子坐下,伸著兩隻小手在爐子邊緣烤火。
金四爺還當她是為今日的事情不高興,不由悻悻的摸了摸脖子,歉意的道:“對不住啊寶瑛,今天的事,實在沒想到,七爺跟太太說了以後,會是這樣的結果……”
“也沒什麼。”顧寶瑛抬眸看了他一下,“你不也都說過的,那沈七太太是沈家老太爺親自教養出來的,沈家老太爺本就極為厲害,那這沈七太太有些厲害手段,也就不足為奇了。”
知硯見寶瑛心裡什麼都清楚,便抿了抿唇角,只目光更加溫柔的看著她。
顧羨則是聽著這一席話,突然有些明白過來。
“寶瑛,四爺,你們這意思是說,今天這事,是沈七太太的手筆?她是故意的?針對寶瑛?”他立時詢問道。
“要不然呢?明明有那麼多穩妥的法子,譬如再找個道人也好,找個本地有名望的和尚也好,好好的做一場法事,說我並不是得罪了神明,而是受到神明青睞,說那場所謂的天火根本就不是降罪,而是為了祛除那鋪子裡藏匿的邪祟,免得我往後在鋪子裡做生意時,會對我不利……這種說法是最能說服大眾,挽回我的名聲的,可這沈七太太,卻偏偏是揮刀子橫衝直撞的,用了這般兇殘的做法,這可不就是要故意毀壞我的名聲?”
顧寶瑛說著,便是勾了勾唇角。
顧羨聞言,就是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沈七太太,也未免太別有用心了!”
“哼,我畢竟害得她斷了一條手臂,她只是壞了我一點點名聲罷了,左右我不再是得罪了神明瞭,找我看病也不至於跟著得罪了神明,就是我這個人,品行敗壞了一些罷了。”顧寶瑛不無諷刺的道。
“你是說,那個婁管事?”顧羨擰眉問道。
“嗯,他是沈七太太平常用的比較趁手的管事,婁管事的髮妻,也是伺候在沈七太太身邊的心腹嬤嬤。”金四爺解釋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