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忠君眉頭間擠出了川字,一臉愁容,“即是被冤殺,那封信,下官這就派人認真比較蘇大人的信件真偽,告辭。”
說著,丟下趙捕頭他們匆匆的離開了。
這個案子疑點太多了,我也一時難有頭緒,可我始終覺得,若想找出真相,就必須等唐離查出一個線頭,然後再順藤摸瓜。
我側頭看到楚念仰頭在看房梁,湊過去小聲的問:“您在看什麼啊?”
“你覺得,一個人睡得再沉,被勒住都要死了為何不反抗?”他收回視線看向我。
“公子,你想說什麼?”
“可還記得蘇河方才說的?”
我認真回憶了一番,“公子是說,有人用藥迷昏了蘇家人?這個人很清楚的掌控者蘇謙的行動,暗中洞察一切?”
楚念嘴角輕輕上揚,“不錯,雖然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但這個劊子手找到卻不難。”
我細品他這話的意思,不確定的問:“公子是說,引蛇出洞?”
楚念如今氣消了,那笑容讓我感覺如沐春風,如同看到了冬日的暖陽,著實不容易啊!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他低聲喝斥把我又扯回了現實。
“沒有,就是覺得讓大人的臉色由陰轉晴不容易,在反思,反思。既然公子已有了主意,要不屬下這就去安排?”
楚念搖頭,“暫時不用,現在安排只會打草驚蛇,此事我會交給別人。”
他這是不信任知府衙門的人嗎?
“咕嚕嚕……”
我有些尷尬,偷瞄了眼外面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快中午了。早上的飯沒吃消停,難怪又叫上了。
“走了,去吃飯。”
我看了眼在場的府衙捕快,有點不好意思扔下他們,“要不要找一下密室的線索?”
“門口的門栓上有條細線,不過是最簡單的封門手法不用查。”他指著趙捕頭等人像放下新大陸一樣研究著門栓很無語,又很無奈的嘆氣,“還有,你怎麼一陣糊塗一陣明白的?你現在是我,不是小兵小卒,懂了?”
即便被訓斥,我也得挺直腰桿,帶著楚念離開蘇府後,找了家小吃部歇腳。
當店小二端著飯菜進來時,我剛喝進去的水就嗆出來一半,下意識的抬右手捂嘴,又牽扯到了傷口,這下更難受了。
楚念一手捂著腦門嫌棄我沒用,另一隻手又不情願的輕輕幫我拍後背順氣。
店小二趕緊用手巾把桌子的水漬擦乾淨,放下飯餐,笑呵呵的調侃我,“這位客官,小的只是長得五大三粗的,人還是挺善良的,您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吧!”
我只是豎起大拇指,還得緩會。
楚念取出一些碎銀,連同一封信一併遞給他,“沒事,我家大人這兩天找了風寒,和你沒關係,下去吧!”
“謝客官,兩位慢用!”馮勇倒是像模像樣的配合著,收了錢和信,毫無破綻的退了出去。
我緩了好久才開口,“他……”
“重新做人,大人給他痛改前非的機會,他很感恩。”
我看了眼馬都尉離開的背影咧嘴笑了笑,他這群演演的倒挺到位的,“公子,昨天你可看清了那兩個細作的樣貌,若我們現在造訪,你還能認出他們嗎?”
楚念搖頭,“昨日一行只怕已經打草驚蛇,那個細作定然不會再留城防營,我們無憑無據,只會暴露自己。”
“那你豈不是白受傷了?周大人的線索也斷了。”
“你,擔心我?”楚念很好奇的望著我。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公子的安慰大於一切,當然,如果公子也讓我參與行動,我會更感激。”
楚念聽了明亮的黑眸暗淡不少,面無表情的問:“怎麼,不甘心做擺設?”
這傢伙怎麼總是能看穿我的小心思啊,立即否認,“哪有,我就是覺得,讓公子隨時面臨危險,自己去享樂有些虧心,虧心。”
楚念剛要說什麼卻被一個討厭的聲音截斷了,“這有什麼虧心的,我要是你就整的他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