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袁秀,我看著她描述畫出來的男子畫像發呆。
沒過一會,唐離那邊審訊結束也敲門進來,“大人,都過問過了。”
我給他倒了杯茶,帶他坐下喝了口才問,“怎麼樣?”
“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在詢問凌佩兒時,就用了大人的那套詞,果然敲出了一些有用的線索。但,凌佩兒咬定說自己和阿朱沒有殺人,咱們也是懷疑,屬下也就沒有深究。不過從後來詢問溫雅的話中倒是驗證了凌佩兒說的一些話,您說,她們一起來,會不會察覺我們的意圖,已經事先套好了話?”
我不確定的搖頭,分析道:“從今天韻嬌坊一行,姑娘們的言論間能確定有幾件事她們是沒有說謊的,第一,阿朱確實是為了袁秀才被江忠那個老混蛋禍害了。第二,凌佩兒和阿朱兩人與易清歡之間生有嫌隙不假,第三,就是溫雅昨日在樓下也確實被江忠禍害了,第四,就是易清歡去赴約的時間沒差。綜合以上幾條,再加上他們四人的敘述,這整件事連起來倒也算完整,只是阿朱和凌佩兒之言還需要進一步核實真偽,所以,明天咱們還要去一趟醉風樓與店裡的夥計核對一番。”
唐離很是贊同,好奇的看了眼桌上的那張畫像,好奇的問:“這是誰?”
“他是這案子裡的異數,方才在問袁秀時,她說曾看到一個男的拽著進來的易清歡出去,而且剛好是發生在敏感前夕,我懷疑這個人有可能就是案發現場那個男子腳印的主人。”
唐離端詳著畫像上的人,擰著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我怎麼好像在哪見過這人。”
“你認得?”
唐離搖頭,“想不起來了,若是公子在,他過目不忘或許能想起來此人。”
提到楚念,這才讓我注意了一下時間,已經子時將至了,可楚念還沒有回來,這次似乎出去的有點久。
“唐離,你和我說實話,大人這兩天早出晚歸的,是不是周大人的案子有進展了?”
“進展肯定有,只是發展到哪一步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一直都跟著你辦案,他也不與我探討過任何相關之事。不過,今天公子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周大人的一箇舊部也跟來了,他應該是和周大人的舊部出去了。對了!有件事吃飯的時候忘了說,年忠君派人送來訊息,易清歡的父親確實已故。由於是罪臣的關係,一點點的上報比較慢,所以知道的人很少。天色不早了,大人累了一天休息吧,屬下告退。”
我應了聲,在唐離離開後,我睡不著拎著茶壺來到院中,坐在天井旁看夜空。
夜空星光點點,這個閃過那個又不甘示弱的亮起,真的很好看很安靜。
我在牢裡管關了一年,唯一能從窗子裡看到的美景也就只有這點點繁星,如今忽然發現,坐在外面自由的觀看一片天的感覺,真的要比大牢裡坐井觀天要舒服。
收回視線瞥向角落楚念居住的那間房,漆黑一片毫無生氣,他今晚是不打算回來了嗎?
說好了一起來辦差,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好好的監察不做非要調換身份,一天神出鬼沒的,這算什麼?
他到底是不信任我,還是覺得我能力太差會拖累他啊?我在他眼裡難道就這麼不靠譜?只能做個花瓶擺設?
越想越鬱悶,拍著石桌氣憤的站起來,一定要儘快解決了易清歡的案子,這樣楚念肯定會認同我的能力,讓我和他一起調查了,對,明天開始加快腳步。
“噗通!”
重物高空墜落的動靜從后角門傳來,嚇得我一從石凳上蹦起來,躡手躡腳的靠過去,屏住呼吸手握刀柄,壓低聲音質問:“誰?誰在那?”
牆角有團黑影扶著牆慢慢起來,今天只有微亮的星光,摸黑的只能憑輪廓判定那是個人,而且身穿的是夜行衣!
刺客!
我剛要有所行動,就聽那人虛弱的說道:“是我。”
我小心翼翼的靠過去,試探得問:“公子?”
“嗯!”楚念好像受傷了,說話有些中氣不足,抱著臂膀的他往前走了兩步就開始前傾。
幸好我及時攙扶住了,“公子,您這怎麼搞得?誰把你傷成這樣?”
楚念沒解釋,只是抓著我的手腕命令道:“趕緊清理血跡,不然他們找來你們會有麻煩!”
麻煩?
能讓楚念說是麻煩的麻煩定然不能輕視!
待我想問清楚怎麼回事時,楚念已經徹底的葷菜了!
我趕緊把昏迷的楚念帶回我的房間,幫他簡單的包紮過傷口後,就去找了唐離。
唐離迷瞪的開門,看到我手上的血跡,眼睛瞪得老大,什麼也不沒說就進去穿好衣服來我房間找我。
他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上下好一番監察,困惑的問:“大人您這大半夜的,怎麼回事啊?”
唐離這傢伙力氣真大,我手腕都要被他捏碎了,氣惱的甩開,“你輕點,捏折了!受傷的不是我,跟我進來就知道了。”
我把他引進內室,揭開床幔,露出昏睡的楚念給他看,“受傷的在這呢!”
“公子!這,大人,公子怎麼在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