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後,我很想逼著自己去看別的宗卷,把秦家的卷宗留在最後,可終究沒有抗住執念的作祟,拋開所有,先翻出最想知道的細看起來。
當我看到裡面記載的內容,不由得目瞪口呆。
眼前彷彿看到了那場吞噬秦家的大火熊熊燃燒,秦家眾人在大火中哀嚎無助的樣子,猶如真實的在眼前浮現。
我疼愛的弟弟渾身是血,稚嫩的小臉透著絕望,:“姐姐,宵兒好疼,救我……”
我下意識的往前撲,撲了個空,桌上的其他卷宗被我弄得七零八落。
到底是誰和秦家過不去,以致要秦家滅門才罷休!
難怪,過去的一年從不曾有秦家人露面,我原以為大家是怕被我連累!
不對啊!
我抓起卷宗細看上面記載的日期,景仁三十二年十月初一,而我入獄醒來是十月初四。
按照時間推算,我入獄前,秦家當時還沒有被我爹的事牽連,也就是說我沒在天牢,那我當時在哪?為何不回家救大家?
還是說我當時是在的,也曾反抗過,所以才落得一身傷,被某些人認為已死才逃過一劫?
是誰暗中救了我,送我入天牢的人也是他嗎?
他對外宣稱我已經死了,把我的蹤跡莫得一乾二淨,又想讓誰斷了念頭。
這念頭,又是什麼?
還有,楚念怎知我還活著,在賭坊外面堵我?
一時間很多問題縈繞,讓我有些凌亂。
於是,我決定夜訪陳叔問個清楚。
換上夜行衣確認院裡沒被安排監視的人,溜出房間翻身越牆而出。
陳叔家剛好也在東巷,他家不大,因為好酒好賭沒錢娶媳婦,四十多歲依舊是個老光棍。
夜已深,屋內亮著微弱的燭光,我翻牆而入,本打算直接推門進去,卻聽到裡面有人在說話,伸出去的手立即縮了回來,貼到牆邊豎著耳朵聽牆角。
陳叔說話有些饒舌,看樣子又喝了不少,“我就是個牢頭,一沒權二沒勢,你覺得那麼重要的東西,秦文會交給我?”
秦文是我爹,前任煉獄的玄武監察。
他說的那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