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我發現有人跟蹤,本想回頭檢視,卻被楚念攔住了,“別回頭,往前走就是了。”
“公子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楚念應了聲,“江慶平的人,一大早就在驛館門外徘徊。”
“您說他派人看著咱們,是因為易清歡的案子,還是因為周大人?”
“不好說,你為何有這種想法?”楚念不確定的看了眼我。
“先前,那幾個禁軍曾提過,周大人前往邊境,是因為有人密摺上奏說大將軍方信有通敵嫌疑,所以才來此調查而是了聯絡。但今日,屬下又聽唐大哥與我說了另一件事,就是蘇謙被貶的事。”我當時聽著只覺得恩怨是非太多。
但眼下,這個江慶平竟然派人為了個官家子的案子就暗中監視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楚念思量了片刻,“這事我也有耳聞,這個江元昊因著救過大將軍,還有些才能,很受方大將軍信任,先前做人還算老實,這兩年確實有些肆意妄為,只因為他在大將軍面前很會掩飾,再加上看在他曾經的功勞,方信覺得只要他不做的太出格,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了。我來這裡兩天,也蒐集了一些此人的相關訊息。”
這麼說,楚念也懷疑這個江元昊有問題?
“公子覺得大將軍會通敵叛國嗎?”公平地說,從方信往日他的行事作風來看,他不像是那種利益燻心的人。
楚念搖頭,“我個人不相信,可京都皇宮裡的那位卻未必。人就是這樣,一旦登上了那個位置就會變,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忘了什麼叫信任了。”
我發現楚念似乎對南秦的這位新君評價很差。
小聲勸了句,“公子,咱們在外面還是不要妄議君主的好,還是說案子,說案子。”
楚念難得笑了,“好,說案子,且不說江元昊,就說江慶平,昨日,在酒宴案發後你於他,可是一點沒買賬,這個人可是個有名的小心眼,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你打算如何處理?”
對啊?把江慶平這茬差點忘腦後去了,昨天可是他做東。
“當做沒發生過可以不?”
楚念搖頭。
我犯愁的抓了抓臉頰,有些頭大,這才一天就這麼多事,還是當下屬簡單,聽吩咐就行了,現在可好,又要應酬,又要安撫。
我是個喜歡把事情簡單化的人,如今這一出出的著實愁人,眼看大牢就在眼前,乾脆全拋到腦後,隨口說道:“管他,不給他臉面又不是我的錯,是他借酒耍橫線上,難道堂堂楚監察要被一個參將就這麼踩一腳?我為什麼要慣著他?真要見面就讓酒背鍋,他能把我怎麼滴?”
卻不想楚念很認同這個說法,“倒是個不錯的藉口。”
我也覺得挺不錯的,還蠻機智的。
守門的侍衛見我和楚念直接往裡闖,大聲呵斥嚇了我一跳,“什麼人如此大膽?”
我這才想起來,沒有事先同年忠君打招呼就跑來有點麻煩。
這時楚念從後面無語的輕嘆了聲,提醒道:“別忘了你的身份。”
對啊!我摸出取出腰牌拿給他們看,侍衛看了立即施禮,“原來是監察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帶我去見易清歡!”
守門侍衛立即畢恭畢敬的頭前帶路。
再見易清歡,只是一夜間,由於驚嚇再加上被冤,美女那憔悴的身影,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了憐憫之心。
我無意間掃了眼楚念,這傢伙居然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就那麼冷漠的掃了眼,察覺我,“這麼看我做什麼?”
我很認真的思考若是問出來,秋後算的賬會不會又多加一筆?
但又一想,反正是秋後算,怎麼都是算,也不差再多一筆賬,於是好奇地問:“公子,您說您對手下和外人刻板也就算了,怎麼看到這樣可人兒也沒半點憐香惜玉啊?您這樣將來怕是要打光棍的。”
楚念聽到最後額頭青筋一蹦一蹦的,低聲喝斥,“查案。”
我在心裡感慨:作為朋友我是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