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拉著劉書來的手,乾脆利落的往院兒裡去了。
本來還怒氣衝衝的劉書來,瞬間被順毛,甚至一張臉都漲的通紅了,倒是莫名有了幾分乖巧意味。
真是的,大庭廣眾之下,怎麼說動手就動手啊......
不過黑心蓮的手,倒是挺滑的,捏起來軟軟的。
林寶茹沒注意劉書來的不對勁,只管同王氏商量了一番,就挨個給那些人退貨。自此,林家作坊的生意,生生跌到了低谷。
而作坊裡整日空著的庫房,今日也被放的滿滿當當了。甚至可以說,多少人都覺得林家作坊要撐不住多久了。
就算它背後還有劉家的鋪子可以依仗,可若不降價,又有多少人會上門去買呢?
相較於大家的心焦,林寶茹卻半點愁緒都沒有。
雖說這件事生的突然,可在她看來,恰好是作坊發展的一個契機。
雖說剛進九月,作坊的訂單就去了十之七八,不過林寶茹卻並未停下作坊的活計。如今,王氏跟魯大娘幾個,依舊是該熬製鹼水就熬製鹼水,該提純精油就提純精油,甚至打村裡收購柴禾的事兒,都未曾有半點耽擱。
好在能進作坊做工的,多半都是些踏實的人,所以哪怕著急,卻也不至於因著林家作坊一時的難處而甩手不幹。
不過縱然大夥手上的活兒沒停歇,可心裡也是擔憂的。她們搞不清楚寶茹閨女是怎麼打算的,又眼瞧著庫房裡的皂塊越積越多,自然就有些替林家二房發愁了。
相較於擔憂自個的工錢,她們更擔心林寶茹年輕氣盛,哪怕知道賣不出去還要逞一時之能。
所以,幾人尋了個空閒,就商量著讓王氏跟魯大娘一道去問問林寶茹的想法。要是她真的就是意氣用事,那好歹也得要勸一勸,免得再因著個作坊,把好生生的光景摺進去。
後來也不知林寶茹同王氏跟魯大娘說了什麼,反正再回到作坊的倆人忽然就跟打了雞血似得。別說憂慮跟發慌了,就是一點點的忐忑都沒有。
外頭有幾個瞧熱鬧的上門,明裡暗裡等著看笑話的,直接就被打發走了。至於那些想戳王氏心窩子說難聽話的,直接就被一直算是好脾氣的王氏給懟了回去。
作坊裡餘下做工的想要打聽一下內情,可每回提起來,就被王氏跟魯大娘笑呵呵的說寶茹早就安排好了。那模樣,可是真真像是沒把順來雜貨鋪當回事。
別管大家夥兒是多踟躕多猶豫,反正瞧見主家都這麼淡定,她們的心裡也就沒那麼沒底兒了。
等到月底結了工錢,那些上工的婆子媳婦跟林大安林富貴幾個,一顆心更是踏實了。
晌午飯的時候,林寶茹沒避著劉書來,同王氏說道:“娘,雖說我對有人能製出皂塊來,是早有預料的。可我瞧過順來雜貨鋪流出來的皂塊後,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王氏皺眉,“你是說,咱們有人洩了方子?可是娘都是按著你的意思,把自個熬製跟提純的方法死死攥在自個手裡的。”
林寶茹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道:“恩,也不一定是咱們作坊裡洩露出去的,不過這事兒也不能不防。”頓了頓,她長嘆一口氣又補充道,“當然也可能是有心的人,琢磨了大哥往回送豬胰臟跟肥肉的事兒。加上順來雜貨鋪以前就學著咱們添過草木灰做皂豆子,可能是他們也燒出了合適的鹼水也說不準。”
王氏點了點頭,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家閨女說的在理。反正甭管是哪裡出了問題,以後把作坊看緊一些,是沒有壞處的。
林寶茹這次回來,除了處理了作坊的事兒,自然還有別的打算。這不,匆忙吃了一口晌午飯,她就尋了里正商量,想要尋幾個壯勞力幫著打理下自個新買的山頭。
倒不是說開荒種地,而是先要讓人把亂糟糟的草叢跟樹枝子拾掇一下,也好整出一條道兒來。
這事兒算不得麻煩,況且眼下還不到收苞米的時候,家家戶戶閒著的婆子漢子不在少數。
至於工錢的事兒,林里正倒是不擔心二房拖欠。
一來自打分家出來後,二房的信譽一直不錯,且在里正這裡的印象也是極好的。就算村裡有人質疑,那他這當里正的也能給做個擔保。
二來,林里正活了幾十年了,旁的不行,可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寶茹這閨女瞧著不聲不響,可內裡是個有能耐的,更是個仁義的,就算作坊真敗了,她也不會真的拖欠鄉親們的銅板子。而且在林里正看來,她還不至於因著個作坊落魄了。
更何況,就算二房不行了,那不是還有劉家兜底兒麼!
想到這裡,林里正二話沒說就應下了幫她尋摸人修道兒的事兒。
“還有一樣我想同叔過個明路,過些日子等手頭鬆快些了,我是打算在前山那塊再建個新作坊的。”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