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果子算不得大,不過彈丸那樣。因著還沒長熟,所以有些青黃跟橙黃,瞧著並不好看。不過若用紅繩串起來,應該也算精緻。
只是林寶茹現在可不在乎它戴在手上好不好看了,此時的她勉強壓下心頭的驚喜,取出一個鬼見愁來在手上摳唆了幾下。
卻見那果皮一被摳開,她手上就被沾染了許多粘液,算不得多卻也夠讓她確認眼前所謂的鬼見愁,就是前世她曾見過的黃金樹。
說起來她能記得這般清楚,也算是意外。當時她在網上看到有人發美圖,說鄭州街道種滿了黃金樹,一出門黃橙橙的十分夢幻。
但凡女孩子自然都喜歡美了,所以她就想查一查自個的家鄉有沒有這種樹可以打卡,結果一搜才知道所謂的黃金樹就是洗手果,古往今來多少人都直接用它洗衣洗頭洗手。
可以說,這種果子算是皂素含量最高的東西了,別說提取後效果堪比洗衣液了,便是直接扔進盆子揉/搓幾下,都能有極好的效果。
更重要的是,相較於不新增精油的皂基,洗手果做的皂液更滋養面板。就是洗頭,也不輸一些勾兌成的洗髮水。
當時因著稀罕,加上她一時興起,所以林寶茹還真買了密封的桶,發酵了一桶所謂的自制洗滌劑。
一開始的時候,她跟舍友還有些猶豫,後來發現那洗滌劑清洗的抹布甚至比香皂還乾淨。而後宿舍裡的幾個姐妹就開始用這洗滌劑洗衣刷碗,打那以後整個秋冬的時間,她們宿舍愣是沒買過洗衣液跟洗潔精。
可以說,如果這裡真有洗手果的樹木長成,那於她於林家作坊而言,可就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畢竟,豬胰臟所制的皂塊,無論再如何改善,使用感都會因著胰臟的脂肪而略顯油膩。而且,尋找豬胰臟到底也是有限的,尤其是在春秋這種殺豬極少的時候,更讓作坊的原料供應有些吃力。
也虧得是她後來的方子,是搭配著皂角製作的,加上劉家雜貨鋪打各地蒐羅來的皂角還算夠用,才能讓作坊正常生產。否則,就憑劉家鋪子裡的訂單量,怕早就耗幹了林家作坊的原料了!
可如今不同,若這座山頭真能長成洗手果,而且洗手果的品質還都如她手上的這般上佳,那就意味著她完全可以在這裡造林。
想到這裡,林寶茹也顧不上下山的事兒了,直接同劉書來交代了一聲,就匆忙拉了採茹跟採荷原路往山上爬去。
在幾人剛剛歇腳的上方不遠處,林寶茹就看到了鬱鬱蔥蔥的一片喬木林。許是臨近秋日了,一些個葉子都隱隱泛黃了,倒是頗為漂亮。
林寶茹小心走近,仔細辨別之後,頓時驚喜起來。原以為是真是個荒山,縱然有些桃樹能用,可也算不得寶地,卻沒想到它是內有乾坤!
說實話,之前的時候,她只因著從未見過大夥兒用洗手果,加上桃溪村種的都是小麥玉米,所以從沒想過處除了皂莢樹,竟然還能有黃金樹。
若是早知道,怕她早早就會盤算起來了。
林寶茹看著眼前成片的肆意生長黃金樹,還有上面那一串串還沒成熟的果子,總算明白了為何村裡那些個人,在此處開墾田地都不成能有個收成了。
要知道黃金樹這種樹,對土壤沒什麼要求,相較於一般的農作物,它是更能適應鹼性土壤,尤其是砂質土壤。再加上它因著深根性,抗風力強,能耐乾旱,所以對生長環境並無太大要求。
換句話說,能長出鬱鬱蔥蔥成片黃金樹的地方,土質還真說不上好。再加上此處乾旱,雜石多,就越發顯得田地單薄沒有養分了。
再具體的,林寶茹說不上來,畢竟她當初也只是因著跟風自制洗滌劑,所以才對黃金樹做了瞭解。可說到底,她也不是專業的農學院出身,許多關於田地跟收成的事情,也只是理論上了解了一些罷了。
不過眼下的她,也顧不上深究那些事,她只知道這些樹許是成了林家作坊最天然的原料庫。
等劉書來跟劉書言氣喘吁吁跟上來的時候,就瞧見林寶茹正不知疲倦的順著那些個說不上名的樹木轉悠。也不知是瞧見了什麼,她時不時還會摟著一人粗的樹幹笑出聲來,倒是讓劉書來沒忍住皺緊了眉頭。
“喂,你把我們扔半道上,就是為著這麼幾棵破樹?”
劉書來實在是沒個力氣了,在瞧見自家黑心蓮後,也不管地上乾不乾淨,直接一屁/股蹲坐在一堆雜草上。
不過雖然說他沒生氣,可該有的質問還是得有的,“別傻呵呵的笑了,不就是幾棵樹啊,趕明兒老子讓人給你種一院子。”
檢視完黃金樹的林寶茹,心裡歡喜著呢,當然不會因著他的沒好氣而不高興。相反,這會兒的她,瞧著劉書來可是順眼了很多。
於是一臉喜悅的林寶茹,聽了他抱怨的話後,忽然眼前一亮,高興的問道:“你說真的?”
劉書來一臉沒反應過來的神情,“什麼真的?”
“種樹啊!你能尋得到種這種黃金樹的人?”
若是真要原料自供自足,那她肯定要尋了專門能打理黃金樹林子的人來經營。既然這裡能生出這麼多年頭足夠的黃金樹,那就證明這個山頭可以造黃金樹林!
而眼下,她最缺的,就是真正懂樹的人。好
劉書來愣了愣,啊了一聲,撇撇嘴沒好氣道:“你相公都快累死了,你只顧著關心你的樹,真是沒良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