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這個記賬法子如何?”
柳林鎮那個並不起眼的那個四合院內,一身儒雅貴氣的男人目光沉沉的看著在案桌賬本上撥弄著算盤的老先生,語氣不明的問道。
原本撲在賬本上的老先生聞言,趕忙起身恭敬回道:“公子,這個法子當真大善。稍作改動用在各處,無論於哪裡都必將大有裨益。”
他垂著頭,可神情卻難掩激動。
蕭子傑隨意的撥弄了兩下手裡的物件,而後輕笑一聲把東西丟在桌上,“這事兒你先擬個章程,若是覺得得用,稍後我讓人送進京城。”
謝榮見他並未提及想出這個記賬方法的人士,心裡不由稍有急切,猶豫片刻後,他躬身問道:“不知是何人獻上的法子?不如將人請來,容學生同他研究一番?”
蕭子傑的目光再次落在手邊的那七巧板跟三國殺上,良久之後淡淡開口道:“此時我自有打算,你且先將此法落成摺子。”
謝榮見自家公子不欲多說,只能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惑恭順退下。不過,他心裡卻還有些嘀咕,往日裡公子最好禮賢下士,如今怎的態度倒不鹹不淡了?
就連他都看得出,能想出如何方法將賬本盤活的人,絕對是有大才的。縱然在旁的方面不行,至少絕不是個渾水摸魚的人。
他回頭看了一眼垂眸不知思索什麼的公子,卻發現公子臉上的表情半點沒有變化。他心裡不由嘆息一聲,雖說自個追隨公子多年,可饒是成了他的心腹,依舊看不透他的想法。
蕭子傑拱起手指點了點桌上記載著林寶茹生平的卷宗,嗤笑道:“當真有趣,那樣子倒是有幾分母親年輕時的風範......”
邊上的魏峰眨了眨眼,看著自家公子詢問道:“公子是說夫人當年怒打登徒子的事兒?”
林家閨女的底細,還是他親自送到自家公子桌上的呢。所以他自然知道,那鄉野村姑並沒什麼出奇的。
若非說裡面有什麼驚天的事兒,大抵就是砸破了趙家少爺的腦袋,還有夥同當村的後生把個意圖不軌的乞丐扭送到衙門那事兒了。
蕭子傑搖搖頭,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來,“何止如此啊!”
但再多的,他卻不願再說。
這廂,蕭子傑又吩咐了一番,只聽得魏峰目瞪口呆。他看著自家公子,心裡暗暗揣測公子這番安排到底有什麼深意。
若說他是為著同劉家搭上關係,那未免也太自降身價了。要是說公子想尋個身份留在此間,又何必跟外人有所牽連?萬一期間生了枝節,那倒是不好了。
蕭子傑見他一副踟躕模樣,輕笑一聲道:“只是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農家丫頭,如何能識文斷字還能生出百般奇巧心思?要說她背後沒人教導,那才奇怪呢。”
“公子是想要請出那位高人?”
“不然呢?”
得了這話,魏峰心裡就踏實了許多,他還真怕自家公子會看中個有夫之婦呢。
想到這裡,魏峰就羞愧的搓了搓手,都怪前些時候往公子跟前送了幾回女子的牛知州,不然他哪裡會總惦記著擔心公子被美色迷惑啊。
雖然,他壓根不覺得那林家閨女有什麼美色的。可耐不住近些日子裡,自家公子明裡暗裡太過關注那人了......
劉府那邊的林寶茹可不知道自個被惦記上了,如今她同劉書來打鬧了一會兒也有些乏了,不過一刻鐘就睡熟了。
更別提沒心沒肺的劉書來了,吧唧著嘴巴嘟嘟囔囔說了幾句夢話。許是習慣了前幾日給林寶茹捂著絲被睡,而此時他懷裡空空的倒是有些彆扭了。
於是劉書來哼唧一聲,直接往裡挪了挪,熟練的把林寶茹摟進懷裡,而後滿足的喟嘆一聲,睡的更加香甜了。
第二日一早,林寶茹醒來的時候,就瞧見近在咫尺呼吸深沉正酣睡著的劉書來。
想著前幾日他替自個在各間鋪子跑騰也著實累了,昨兒的時候,自家婆婆看著他都心疼的直說人瘦了,索性林寶茹起來的時候就沒叫他。
這不,等劉書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呆愣了一會兒,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他揉了揉有些餓狠了的肚子,探頭叫了劉達進門,“少夫人呢?”
劉達幫著他拿了搭在一旁的趕緊衣裳,笑著說道:“少夫人一早就帶了劉叔去談生意了,早起去正院兒的時候,少夫人見少爺睡得正舒坦,就沒忍心叫醒你。少夫人還特地交代了底下人,說這幾日少爺辛苦了,讓您多歇息歇息......”
他想著自家少夫人對小花的大方模樣,又念起少爺對少夫人的態度,所以拍起馬屁來就更無壓力了。
“少爺,少夫人對您當真體貼的很。”
劉書來聽著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他摸著下巴琢磨了半天,都沒琢磨出到底有什麼不對勁來。
於是沒心沒肺的劉書來大手一揮,得意的哼道:“那是自然,什麼叫夫綱,這就叫夫綱!”
直到去吃早飯的時候,劉夫人讓人上了一碗湯......為尊書院
得意洋洋的劉書來才回過味來,這這這......這場景,可不就是霸道少爺同暖房丫鬟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