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又說道:“不過還是要瞧瞧外面的情況,今日的事兒太過突然又太過湊巧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劉夫人點了點頭,伸手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胳膊,“沒事,咱劉家在鎮上也算有些臉面的,甭管是怎麼回事,娘總不會看著你被為難。”
邊上的劉書來聽著婆媳倆的話,壓根不用自家黑心蓮交代,直接打發了劉達從後門往衙門跑一趟。
別的不敢說,就是那幾個給他做過手下敗將的衙役,也得賣他份薄面。更何況,他娘每年給衙門捐的用以抓盜匪修葺街道的銀子,也不是白給的。
好歹在自家受冤屈的情況下,衙門也不會坐視不理。
幾人到了門口的時候,恰就看到一群人圍著幾個指著自家大門罵罵咧咧的人。甚至還有幾個滿臉幹皮紅腫的婆娘,正叉著腰義憤填膺的同旁邊湊熱鬧的人說著什麼。
而大門臺階的下頭,還橫放著一個板子,那板子上顯然有個身形單薄的女子緊緊閉著眼。
劉書來跟林寶茹打眼一瞧,就沒忍住對視一眼。
那板子上的人,可不就是昨晚被劉書來踹了一腳的丫鬟?
林寶茹心裡只是咋舌罷了,可劉書來心裡就忍不住嗤笑了,這人戲可真多。
昨兒他因著不解氣,讓張勳盛跟陳嶸去盯住被自家黑心蓮丟在岸上的主僕三個。回來的時候,張勳盛跟陳嶸可是清清楚楚的說了,長春堂的大夫到的時候,她家小姐已經清醒了,壓根沒讓大夫急救。
至於那丫鬟,後來也被大夫瞧了瞧傷,雖然傷勢看著駭人,可卻並不嚴重。
只是當時人多,他們不好下手再把人揍一頓,所以只盯到這就回了餘江樓。
本來他們還暗地裡琢磨了,讓人打聽清楚那幾人的住址跟名姓,後頭好嚇唬一番。
哪成想,劉書來幾個還沒動手,人家就已經找上門來了。
他想了想,打邊上拽了個瞧著機靈的小廝耳語一番。那小廝雖然對自家大少爺的吩咐是一頭霧水,可身為家奴聽吩咐的事兒,壓根不用旁人提醒。
所以,他沒多問,就一溜煙往外頭跑去。
在最前頭鬧得最兇的婆子一看劉家出來人了,也不叉著腰吆喝了,直接往臺階上衝過去,“你們個喪良心的,我們家閨女就是被你們這群仗勢欺人的人欺負的活不了了,今兒你們要是不給老孃個說法,老孃就碰死在這大門口。”
她一嚷嚷,緊跟著她上前的兩外兩個漢子也滿臉憤慨的喊起來。
“不光是大娘家閨女,便是我那妹子,也可憐的很。”一個漢子朝著林寶茹跟劉書來吼道,“我那妹子有什麼錯,生生被你們踢成了內傷!”
“今兒你們要是不賠錢,我就讓人拉了我妹子吃住到你劉家。”
因著熱鬧湊過來的路人,一聽這些話就議論紛紛了。恰好有昨夜在餘江樓那邊的人,更是有鼻子有眼的同人說道起那些事兒來。
不過他們裡頭,許多人雖然聽說了,可也是道聽途說,到底當時發生了什麼,大多數人是不清楚的。
自然,就有人忍不住維護林寶茹了,畢竟這個年頭肯下水救人的女子,實在太少了。可若是男子下水,只怕要汙了落水姑娘的名節。
尤其是大晚上的時候,要是有人傳出些意味不明的話,那於女子而言可是大禍了。
劉書來聽著那婆子半點不停歇的說著難聽話,心裡早就厭惡的很了。
他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那婆子跟兩個漢子,又打量了幾眼四周,才冷笑道:“你這婆子好不知事兒,我家娘子不顧危險救了你閨女,怎的你不感恩,反倒還恩將仇報鬧上門來?”
“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這柳林鎮上最大的紈絝,就你這種人娶的婆娘能有那麼好的心眼?”那婆子大概是前頭鬧騰的累了,這會兒又被下人攔著半點闖不到劉家人跟前,不由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臺階前頭,“說不準,她就跟你一樣,要不然她能趁著我閨女昏死的時候,對我閨女又親又摟的?”
說著,她還一臉厭惡的瞪了林寶茹一眼,那模樣就差把磨鏡倆字兒丟到林寶茹臉上。
林寶茹抿了抿唇,剛要開口,就被劉書來擋在了身後。
“呵呵,這倒是有意思了,旁人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呢,你這當孃的就先跑出來昭告天下說你閨女沒了名節了!難不成你覺得,訛詐我們些銀子,要比你閨女的臉面還重要?”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