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茹描完眉毛,斜眼挑眉看向劉書來,“今兒這是怎麼了,轉性了,大半天都不吭個聲。”
劉書來眨了眨眼,趕忙說道:“還不是娘子太好看了,我都看迷了。”
林寶茹衝他翻了個白眼,前頭還說這人浪子回頭穩重了許多,卻沒想到還是這般油嘴滑舌沒個正形。
不過瞧著他看著自己滿目驚豔的模樣,林寶茹的虛榮心還是得到了些滿足的。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也不只是一句酸話。雖說心裡歡喜,可她還是故意嘖嘖兩聲揭短道:“也不知是誰說的,瞧不上我這樣的黃毛丫頭!對了,還說你慣是不靠譜的,今日花樓買醉,明日賭場欠錢,不值得我依靠終身。”說到這裡,她就微微停頓片刻,佯裝思索般的說道,“好像那人還說要給我牽線搭橋,想讓我同張家少爺一處......”
劉書來被這番話懟的噎了一下,這話還真是他說的。
不過今時不同往時,那個時候,他不是不樂意這門盲婚啞嫁的親事麼。
而且他好歹是劉府的大少爺,娶的還是個瞧著乾乾癟癟豆芽菜一樣,可內裡是心狠手辣揍起人來毫不手軟的丫頭。那他能喜歡才怪!
也就是相處久了,他才發現什麼青樓畫舫,什麼懂情知趣,都比不上林寶茹。
哪怕她不溫婉,不賢惠,也不夠溫柔。可劉書來就是覺得,這人是不一樣的,是自個甘心護著的。
這大抵就是那些酸書生話本里所寫的,只有遇見她了,才知道自個壓根就不喜歡什麼眉目如畫雙眸含情的絕色女子。
他就喜歡這個,能瞧見自個好,且絲毫不覺得嫁給旁人眼中的胡作非為的紈絝是如何丟臉的人。
劉書來目光灼灼的看著林寶茹,半晌才壓下心頭湧起的愛意。
他故作無賴模樣,兩手一攤,眼裡帶笑道:“怪那人眼拙,沒瞧出娘子的好來。不過虧得他眼拙,要不然我可就沒機會了。”
至於那人是誰,反正他是不會承認的。
林寶茹素來拿他沒辦法,更何況如今倆人關係親密了許多,若真埋汰起來,許是又要惹了那人不講理的封她的嘴。
她一邊想,還一邊撇了一眼銅鏡裡的自個,心道這唇脂的顏色是作坊新調製的,甚至好看。若是讓他親壞了,還真怪可惜的。
於是,林寶茹也沒揪著他不放,反倒問起了自家與葉家生意上的事兒。
當時去葉家談生意,她沒跟著。確切的說,自打劉書來開始做正事兒了,她都儘可能的把勞心勞力的事情丟給他去管。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困,近些日子,她總是覺得自個疲倦的厲害,怎麼睡都睡不醒似得。這樣一來,她可不就更想躲個清閒了?
好在這些事情,劉書來處理的都極好。且跟各家商戶商販,還有根基深厚人家合作的事情,全都有章可循,所以林寶茹也沒擔心過他談生意會出什麼岔子。
再者,但凡他因著生意出門辦事,身邊總有劉管家跟著。要是真遇上棘手的情況,劉管家自也會同她講的。
劉書來見她沒再埋汰自個,且眉目見都帶著輕快,眼底也跟著盪出些笑意。
以前只覺得陳老三他們說些哄女子的話太過肉麻,那時候,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自個絕不會對個女人說些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
可現在他卻總覺得,自個當時學的少了。
倆人說了會話,就一同往葉家去了。
葉家到底是大戶,便是劉書來挑選禮物不走心,可面上也要過得去。
自從得了葉家的請帖後,加上葉家老爺子喜好古玩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所以就算做做樣子,劉書來都要選個能投其所好的做。
也虧得他身邊狐朋狗友不少,便是他家沒什麼有底蘊的東西,可張老二跟陳老三愣是給他淘摸了一套極品黃花梨福祿壽三多刻件。瞧著是不如其他大戶所贈東西貴重,可這寓意卻是極好的。
總之,落在外人眼裡,總不會說他隨意就是了。
葉家這邊,管家帶著一干下人在門口招待。瞧見劉府的馬車來了,管家倒也沒輕慢,趕忙差人上前照顧著。
不為旁的,身為老爺倚重的管家,他哪能瞧不出自家老爺對於劉家往來的看重?否則,只是生意上的交情,老爺又何必特地讓人往這位劉大少手中送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