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幾日下來,打他手裡散出去的,就已經過百兩。
劉書來摸了摸下巴,心裡盤算著自家黑心蓮的生意,嘖嘖兩聲得意道:“哎,我真是個曠世奇才。這等辦法都能想得到。”
只是......他摸了摸空蕩蕩的荷包,心道只是代價有點大,前幾日剛從他娘那討來的一張銀票,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貼進去了。
“少爺,是回家,還是去哪?”劉達在外頭問道。
劉書來洩氣的垮了跨肩膀,“回家。”
不回家能去哪?自個銀子都沒了,想去春香樓喝口好酒都沒錢了。
要說成親了,大抵就這點不好,花錢都不自由了。
雖然,他覺得,這也算不上多大的事兒。畢竟,就算是不自由,身為劉家大少爺,他手裡還是不會真的缺了銀子的。
不過就算是不缺,他在回家後,也尋了林寶茹梳洗的空當,好生把自個誇了一通。誇完自個後,他還不忘訴訴苦,說自個真真是捉襟見肘,都許久沒能跟張老.二和陳老三出去玩了。
前幾日林寶茹煩惱飯館不見生意的時候,是劉書來拍著胸脯大包大攬的說這事兒交給他解決。
一開始,林寶茹還想著,他無非是尋張家跟陳家少爺撐撐場面。卻沒想到,等了好幾日,都不見他呼朋喚友的上門。
直到這幾日,私房菜館一炮而紅,她都沒想明白,劉書來到底做了什麼。
如今聽他仔細說起,倒著實讓林寶茹驚詫了一下,再看他的時候頗有點刮目相看的意思了。
若劉書來身在後世,絕對是個十分優秀的人物。
他做事從來不循規蹈矩,甚至沒個章程,可但凡他想做,似乎就當真沒有做不到的。
林寶茹看著還討誇的劉書來,抿嘴笑了起來,“就你這份腦子,不做生意當真可惜了。你要是願意管著鋪子,怕是就用不著我.操心什麼了。”
“不不不,我還是更適合做個坐吃等死的紈絝。那什麼,我先去鋪床......”
劉書來是真沒想到,自個幫了她這麼大的忙,她卻想著恩將仇報,妄圖給他找事兒做。
這事兒,他可不能應,打死都不能應。
於是,劉書來飛快的丟下一句要去鋪床,抬腳就溜了。反正,怎麼著,也不能如她的願。
林寶茹坐在梳妝鏡前頭,眨了眨眼,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是......”
可想了半天,她也沒想出一個能形容劉書來的詞兒來。
你要說他酒囊飯袋吧,倒是委屈他了。就他那腦子跟心眼,比誰都好使。
可你要說他精於算計吧,又高看他了,怎麼看林寶茹都覺得他就是一身孩子氣。
這人當真是矛盾極了,明明有個聰明的頭腦,卻只想著荒唐過日子。明明脾氣好,心地善良,可非得在外面張牙舞爪的做個紈絝子弟。
她越想,就越覺得好笑。莫名其妙的,林寶茹腦子裡就想起剛成親的時候,自個提議讓他跟自個一道去鋪子裡查賬的時候,他一頭鑽進枕頭下面,嘴裡還唸唸有詞的說著“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等到林寶茹洗漱好後,劉書來已經悶著頭半裝睡了。
她好笑的拽了拽他的薄被,“也不嫌悶得難受,趕緊出來。”
“我才不出去,省的你再跟娘一樣,唸叨著讓我去做正經事兒。”劉書來在被子裡甕聲甕氣的說道。
林寶茹嗤笑,“你說哪有你這樣的啊,巴巴的把錢財往外推。”
大抵是真覺得難受了,劉書來就扯開被子,沒好氣的看了林寶茹一眼,“這不就有個這樣的麼。”
劉書來這人,大抵是記吃不記打的,昨晚上煎熬了半宿,今兒非得還要跟林寶茹在七尺寬的床榻上爭辯幾句。
這不,還沒說幾句呢,他就在林寶茹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紅了臉。
奇怪了,黑心蓮的身材怎麼越來越圓.潤,就是著了裡衣,都能隱約看出圓滑的肩頭跟輪廓。
莫名的,他就覺得鼻子有些癢癢了。
最後,劉書來也沒心思再想怎麼反駁了,直接抓了裡面的薄被,揚手就給林寶茹裹了個嚴嚴實實,“那什麼,天兒有點涼了,別凍著了!”
林寶茹沒反應過來呢,就覺得身上一暖。
她眨了眨眼,看到劉書來臉色漸漸變紅,腦子裡隱約有什麼念頭閃過。
可沒等她想明白呢,就被劉書來摁倒了枕頭上,“時間不早了,趕緊睡。”
話音一落,劉書來就趕緊閉緊了雙眼,無論林寶茹怎麼叫,他就是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