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著,王氏知道親家夫人當真沒有錯待閨女,實打實是把閨女當自家人看了,她心裡越發感慨起來。以前,倒是她小肚雞腸了,還曾擔心過閨女落到婆婆手裡,討不了好呢。
王氏知道自家閨女在婆婆跟前,的確過得舒心,這才拉著閨女的手囑託起來,“你婆婆是個通情達理的情理人,你這當小輩兒的也得念著婆婆的好。”
林寶茹趕忙點頭,“娘,我知道,你放心吧,咱家就出不來生分孩子。”
說到了一會兒家裡事兒,林寶茹就試探著跟她娘提起了餘江樓的事情跟昨日上公堂的事兒。
不是她想讓王氏擔心,而是怕自個今兒說當面說清楚。日後她娘從外人口中聽到上公堂的事情後,心裡會更害怕更擔心。
如今她慢條斯理的,一點點挑著撿著的把事兒說上一遍。總比她娘回頭不明真相,聽著外人添油加醋的各種傳言來的好。
至於關於林有志的那些事兒,她也沒藏著掖著,一股腦說了個清楚。
不是她落井下石,而是林寶茹擔心,得到訊息的章氏或許會再出昏招。
而且她也不能確定,一直沒再鬧騰過的奶奶劉氏,能眼看著最喜歡的孫子有牢獄之災而不找上門來。
林寶茹倒是不怕她們找去劉家,只是擔心章氏跟奶奶劉氏會來尋她娘鬧騰。
王氏聽說林有志竟下了狠心陷害自家閨女,心裡不禁一冷。
聽到閨女說沒事後,她才壓下眼底的酸澀跟水汽,擔憂說道:“那你婆婆跟姑爺,可有說什麼?”
林寶茹搖了搖頭,趕忙說道:“婆婆跟相公半點沒有責怪我。在事兒瞭解了以後,婆婆專門去寺裡給我跟相公請了平安符。至於相公......”一提起劉書來,林寶茹就忍不住輕笑起來,“今日娘瞧見了,他是真沒覺得我哪裡不對,反倒是十分心疼我。”
王氏一聽這話,當下就鬆了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
“娘......大堂弟因著我被趕出學堂,且還下了大牢,我聽李家那邊的意思,許是還會同他和離。”林寶茹試探著說道,“要是大伯母跟奶奶尋上門來,讓我改口想辦法放了大堂弟,那該怎麼辦?”
王氏聞言,不僅眉頭一緊,咬牙切齒道:“她們要是真有臉上門說這事兒,我就敲鑼打鼓的讓一村子人給評評理!”
許是氣憤的緊了,她還叮囑林寶茹千萬莫要相差了,不能為著個害人的堂弟,把自個的名聲搭進去。
畢竟王氏也不糊塗,若自家閨女真改了口,那之前豈不是預設了林有志背地裡誣陷閨女的那些罪名?
別說什麼仗勢欺人跟胡作非為了,就是一個磨鏡可就能把一個好人家的閨女毀了的。
本朝男子的龍陽之癖尚且不容於世,更遑論是女子了。
林寶茹見自家孃親當真不再似以前那樣心軟唯唯諾諾了,不由把心放了下來。
她娘能自個想通透,且生了氣性,自個也能少些擔心。
餘江樓的事兒說完了,林寶茹自然就開始打聽自家大哥跟趙月季的事兒了。
提起兒子的親事來,王氏就忍不住笑了,“說起來,你哥也是有福氣的。”既然提起自家兒子跟趙家閨女的事兒來,她就不免感慨一句,“月季那閨女是個懂事兒勤快的,就是娘沒得早,小時候也受過苦。”
關於趙月季小時候的事兒,林寶茹打趙老叔跟梅老嬸那也聽說了不少。如今看王氏的意思,那姑娘當真是個好的,性子溫和卻也有自個的主見。所以還沒見面,她對自個這準嫂子心裡就生了好感。
聽孃親的意思是,趙屠戶那邊也是滿意自家大哥的。
加上現在大哥已經開始各村殺豬收豬了,每個月也能攢下不少錢,想來要是順利的話,明年就能攢夠聘禮了。
當然,雖說林滿倉心裡總想著自個慢慢攢成親的錢,可王氏這當孃的當婆婆的,也不可能半點不添的。
不說什麼名聲不名聲的,她就是不想讓人看扁了月季那閨女,更不想讓月季覺得嫁錯了人家。
所以,王氏現在也沒少為準兒媳攢物件。
倆人說了會閒話,就提起了作坊的事兒。
也就是這時候,林寶茹才知道,作坊裡按著她的法子生產出的皂液都裝了許多罐兒了。
如今,她們存放皂塊的屋子,存量足足的,但凡放出去足夠所有還同林家作坊有打著交道的鋪子拿貨了。
王氏一邊說,一邊就取出一個小罐子,“這是按著你的法子,往裡加了香料的皂液。用這皂液洗過的衣裳,香噴噴的,一兩日都散不盡香味兒。娘用了些日子了,真心覺得比之前的皂塊好用的多。”
林寶茹對自個的方子,自然是有信心的。原本她自個用紅糖發酵的無患子,使用起來都比普通洗衣裳的皂豆子強許多,更別提現在往裡面添了純天然的香料跟護膚的精油。無論是從味道上,還是觸感上,自然是更上一層樓了。
“還有你磊子哥跟富貴哥,前些時候一直在外縣談買賣,眼下也有了眉目。這個月咱們鎮上是沒多少商戶訂貨,可他倆人卻往外縣的幾家鋪子裡,賣了三百多塊香皂豆,還有七八百塊的美容皂跟養顏皂。前些日子,打他倆手裡訂貨的幾個掌櫃子,還額外要了幾十盒胭脂水粉。”
王氏說著,就拿出了賬本,“加上劉家那邊鋪子賣出去的各種玫瑰水跟護膚水,還有跟你李大哥那出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