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一見這架勢,趕忙掉頭去院子裡報信兒了。
得了訊息的管家,二話不說,先去讓人弄了還在後院的藏獒獅出來。總之,不能讓人真傷了少夫人。
還在書房裡,正記錄這幾日所想起的護膚良方的林寶茹,聽到小花說李家人找上門來了,且人多勢眾來者不善時,不禁皺眉。
不說她一口渡氣到底算不算冒犯了那李家閨女,只說自個今日把她相公松進大牢的事兒,怕就已經跟人結下了樑子。
縱然她在劉府從未把劉書來看做是天,可卻也知道,尋常的古代女子最講究以夫為天,夫為妻綱。就如同在桃溪村的時候,林老二失蹤多年,她娘還死死守著家門,且任由婆婆磋磨欺辱。
就算是那些同情自家的人,一提起來,也會唉聲嘆氣覺得林家二房沒有個能當家的人了。
所以,縱然李家閨女跟林有志再有盾,多半也會為著名聲維持著表面上的相敬如賓。
林寶茹估計,李家現在怕是都要把自個當做仇人了!
她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好端端的救個人,好名聲沒落下,反倒是惹了一堆麻煩事兒。她是招誰惹誰了啊,怪不得有句話說好人難做呢。
上午的鬧劇打幾人從衙門出來,就傳遍了鎮上,使得周姨一聽說就趕過來了。
因著見劉府上下沒受委屈,她索性就邀了劉夫人去寺裡去求去晦符跟平安符了。
而林寶茹又嫌劉書來沒個耐心,在書房裡左看看右瞧瞧。
時不時還要跟她說個話,甚至還招呼著下人往書房裡送吃喝,儼然是一副吃喝玩樂的享受樣。真真讓她沒眼看,所以乾脆打發了他去買秋梨了。
所以,現下府裡除了她能主事兒外,就剩下在西跨院溫習功課的劉書言了。
不管是論嘴皮子,還是論單打獨鬥,他可沒劉書來的戰鬥力。
想了想,她就讓人開門迎了出去。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方來人不少,可劉府院子裡也不是沒人。
門外的下人啪啪的拍著劉府大門,那粗聲粗氣的活似半個土匪。
要不是他拍的是劉府的大門,旁人恐怕都要覺得,這些人是上門來打家劫舍的了。
“李財主,你這出唱的是什麼戲?不會真的是讓你家閨女,上門來給劉大少做小的吧!”上午被衙役嚇的丟了臉的地痞,唯恐天下不亂的嬉皮笑臉的衝著李家人吆喝道。
其實李財主原是捐了個員外的名號,只是柳林鎮一些個滑頭還是樂得喊他財主,一來是看輕,二來也是取笑。
不過剛剛開口的地痞,可不只是取笑那麼簡單,他是明擺著要架火呢。
李財主循聲看過去,驚的那地痞在人群裡趕緊縮了縮脖子,“那什麼,我是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倒是李財主開口了,“我閨女就算要成親,那也是當大房奶奶的命,想要我閨女做小,也要看那人有沒有那個命!”
說完,他就抖了抖身上的金鍊子,那模樣還真如外界所言那般寵女如命。
李家閨女見自家老爹又露了兇相,趕緊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別再劉家門前鬧事。畢竟,她們來,可是有正經事的。
外頭正說著話呢,劉府的大門就自內開啟了,隨後林寶茹神色凝重的出了門。
“幾位登門不知所為何事?”林寶茹先是站在臺階之上同幾人見禮,隨後面色淡定語氣慎重的問道。
李財主見人出來,眼前不由一亮,趕忙上前兩步說道:“就是你救了我閨女?”
林寶茹蹙眉,瞥了一眼他身旁的女子,頷首謹慎道:“若是李老爺說的是昨夜餘江樓落水的女子,那便是我救得。”
至於她為何不直接點出,自己所救的,正是他身旁的閨女,自然是因為她實在看不透來人的路子。
若說是上門感謝的,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可要說是問罪尋麻煩的,言語態度也不像。
李家閨女見她認了,就笑道:“少夫人莫要計較,我爹只是看著兇悍些,但人是極好的。”頓了頓,她又爽朗道,“我們今日來,是要同少夫人道聲謝。”
“晌午的時候,聽到回村的人說,你因著救我之事被人為難,我這心裡不落意,所以才貿然來訪,還請少夫人見諒。”
相較於李財主,李家閨女說話倒是順耳許多。
李財主點了點頭,環顧四周,放聲說道:“我閨女說,做了好事的人,不應該被毀謗。如今少夫人因我閨女的事兒為難,我們當然不能藏著掖著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