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家,有什麼了不得的?讓我來會會!”偏生有那般槓頭不信邪,見領頭的那個敗下陣來,又看了一眼姜念菡,雖說比尋常姑娘家高大豐滿一些,但終歸是個女人,若是制不過,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他一個飛身上前,剛要伸手提住姜念菡的衣襟,卻也被瞬間擊中。
這一回他們倒是看清楚了,姜念菡手中執著的是一個管狀的器物,能噴射出液體,湊近了過去便能嗅出一股刺鼻的辣味,想來,那兩個打頭的男人便是被這辣椒水擊中雙目,這才敗了。
“我道是什麼神兵利器,不過是曲曲辣椒水......兄弟們上!咱們這就將她擒住!”
姜念菡握著自制的木頭水槍,暗自嘆了口氣。
她原本就沒指望這辣椒水能頂住幾個成年壯漢的攻勢——說來也是無奈,她在現代時槍法奇準無比,在學校打靶練習時就連教官都讚不絕口,可惜穿到了沒有熱兵器的時代,只得自己用木頭削了個玩具似的水槍過過手癮。
白日裡,芸娘找了個由頭把姜念薇支開,整個西廂房只有劉媽媽、碧桃及月兒陪著她,其用心叵測,不難看出。再加上劉媽媽曾被自己訓斥了一通,不服氣轉而投靠芸娘,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她不曾想到,芸孃的手段竟這般粗魯,整個衛國寺與她有過節的便只有芸娘院裡的人,直接找幾個江湖人士要將她擄走?
——她好歹也是將軍府的大房二小姐,在衛國寺被強盜挾持,日後若是姜承林細究起來,寺中唯一的長輩芸娘難道能脫得了干係?這一著簡直就是狗急跳牆,可見芸娘此人沒什麼心計城府,連帶著她的兩個女兒也是蠢鈍。
眼前的四個壯漢見姜念菡立在原地不動,也無什麼後手了,一個個便躁動了起來。他們原先接了這活計,對方要他們將這官家小姐擄走帶到指定的地方,不用擔風險,也不用殺人滅口,酬金不菲,如何看都是一樁不錯的買賣。
一個壯漢率先上前,他先一手攥住姜念菡的水槍,而後輕鬆地將其擲到了地上,隨後,他一隻手呈爪狀扼住了姜念菡的喉部,得意笑道:“這娘們兒細看下皮相不錯,我說,等咱們成事了,我可要第一個嚐嚐滋味開個葷。”
其他三人聽聞此言,也嘿嘿淫笑起來,而姜念菡卻巋然不動,彷彿根本聽不到他們口中的汙言穢語。
她在等,等一個訊號——芸娘害不了她,經歷了十五次的失敗,她早就知道先下手為強的道理。
一聲拖長音的尖利嗡鳴忽然響起,捏在姜念菡頸間的大手忽然鬆開,四個壯漢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便由來路離去。
“大哥,這訊號是怎麼回事?咱們都說好了,情急之時才有此信,叫咱們停止行動——”
“誰知道他們那頭出了什麼事?管他呢,拿錢幹活,橫豎定金也給了,不幹就不幹唄。”
幾人的聲音漸漸遠去,直至聽不到了,姜念菡這才以手扶著牆,整個身子鬆垮了下來。
說不怕是假的,她到底還是個年輕姑娘,就算學的是刑偵,也沒正兒八經地跟幾個真正窮兇極惡的暴徒較量過,這一遭強撐著下來,手心裡頭全是洇溼的汗水,指尖也控制不住地微顫著。
幸好她早有準備,否則......
“碧桃,你沒事吧?”她早先便注意到,這群人雖然來勢洶洶,但並未對房中的丫頭碧桃下手,只是將她五花大綁塞了嘴巴丟到了門口而已,坐實了她的猜測。
再從他們的對話中可見,這群人並非什麼見色起意的匪徒,而是受人所託,受命行事的。
被解開繩子的碧桃尚還含著眼淚,拉著姜念菡的手,顯然憂心極了她的安危。
“哎喲,二小姐啊,您可還好?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