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聚好散,就連最後這件事情你都要為難姐姐嗎?就當做你最後一次遷就她不可以嗎?”安山山捏緊拳頭,有些不甘心地盯著廢紙簍,她在心中盤算著要不要撿起來,畢竟再想要採集到安言希的指紋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程厲庭轉過身後,並不理會安山山,他唇角緊抿,任何多餘的話都不想說,好聚好散是嗎?要是他不願意這樣做呢?拿起電話他叫了門外的助理進來,讓他帶走了安山山。
要是其他的事情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可是這件事情絕對不行,她想要離婚的話也必須給自己一個充足的理由,他們是拜了洞房的兄弟,一張不值錢的錢難道就抵得過這麼多年的感情嗎?恍惚之間他甚至都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他該怎麼回家告訴程程這件事情呢?或許他什麼都不用說,等明天不就真相大白了嗎?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她安言希跟程厲庭離婚了,這一招還真的狠啊,為了逼自己在上面簽字甚至要以這樣極端的方式,就算他犯了錯誤,也用不著這樣的極端。
安山山被趕出程氏之後,氣呼呼地站在馬路邊對著空氣拳打腳踢,難道程厲庭是個木頭嗎?她的話都已經說的那麼過分了,驕傲如他怎麼會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呢?若她是個男人絕對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請問,您剛剛是從程氏出來的嗎?”一個小記者站在她身旁小心翼翼的問道,為了能夠拿到有效的第一手資料,她已經等在程氏門口整整兩天時間了,其他主流媒體的人都沒有撤走,他們這些小報社自然也想分一杯羹喝。
看著小記者有些不專業的樣子,安山山心中驀然冒出了另外一計他既然這樣不領自己的情,那麼她何不推著事情更加嚴重的發展呢?反正安言希和程厲庭離婚也是必然的事情,這樣硬撐著能夠撐多久呢?
“我有獨家要爆料,你問問你主編能夠出多少錢。”安山山傲然地站在一側,恢復了之前孤傲的模樣,她擦著高跟鞋甚至比小記者整整高出一個頭來。
小記者也不是沒有悟性的人,聽到安山山這樣說話頓時喜出望外,說不定她真的能夠透露一些外人都不知道的內幕,十分客氣的招呼著她朝一旁的咖啡店走去,同時趕緊聯絡主編,她有預料,這一定是一個具有爆炸性的獨家內幕。
安山山得意地朝咖啡店走去,心中滿是得意,或許發生了這一切安言希都還不知道吧?不過沒有關係她只需要知道很快她就被離婚了,只有讓她解脫跟程厲庭的夫妻關係她心中才覺得舒暢,否則她是絕對不會甘心的。
她爆料也根本怪不了她,她辛辛苦苦收集了許多資料自然想要發一大筆橫財,既然程厲庭不能給她,那賣給外人也是一樣的,要知道她手裡可是有很多資料的,她就不擔心程厲庭不會主動來找她。
主編也是精明的人,以極其高昂的價格買走了安山山口中的獨家,如今這時代就連小報社都是舉步維艱,要是不能挖到邊角新聞的話,連生存都成了問題,所以這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要捨得下血本才能有所收穫。
她已經能夠預料明天早晨全市震驚的模樣了,要將這一則訊息發揮到極致,她甚至加班了一整個晚上。
而程厲庭,則在安山山離開之後將那張離婚承諾書從廢紙簍裡撿了起來,重新壓平整,他犯了錯誤又怎麼捨得要求太多?其實他想要遠不只是見言希一面,更想要得到她的原諒,要是這一切她的忘記了該多好,當然這一切都只是他個人的幻想。
還沒到下班時間,他就徑直坐電梯去了負一樓的停車場,開車車子回了家,就算待在公司裡他也沒有心情工作,回到程家之後他立馬將自己關進了臥室當中,陳雅茵看到一反常態的程厲庭也沒有多問,畢竟這段時間又有誰是正常的呢?
程厲庭翻箱倒櫃的尋找他和安言希的結婚證,他記得要離婚的話就必須要有結婚證才行,當然這些重要的證件他一向都是交給安言希保管的,也從來不主動詢問她地方,這一次也真夠他好找的。
屋子裡佔據了半壁江山的都是安言希的東西,他邊找情緒也更加不好了,這算是怎麼回事?當初匆匆地闖入他的生活,如今又要匆匆離開,難道她真的不能跟自己一起生活直到老去嗎?他沒有那麼可惡,就連那一次的錯誤都是無心之失。
衣櫃的抽屜裡,程厲庭開啟最裡面一個模樣精美的盒子,裡面赫然擺著他和安言希兩人的結婚證,當然還要一張極小的婚紗照,這是後面補拍的,他一直不知道她竟然如此動心思的來儲存結婚證,也足以證明她是很用心地對待這份感情。
他很抱歉讓安言希傷心難過,但是要讓他將那件事情一直埋在心裡,他也做不到,在她面前不撒一句謊話這是他親口的承諾,難道要自己來打破嗎?紅色的封面還保持著最初的鮮紅,他翻開證書看著上面的照片不由得有些發笑。
當初這兩本證書是在雙方都不情願的條件下拍的,所以照片上的兩人臉上一點兒喜氣都沒有,甚至還滿是不情願,要不是攝影師後期修圖的話,估計看到這本結婚證的人還以為這對夫妻曾經是冤家。
他不相信命運,他程厲庭什麼時候朝命運低下過頭顱?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戰勝不了的事情,可是在安言希這件事情上他卻無能為力,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那股深深的無力感將他一股腦兒的席捲一空,讓他心疼的快要無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