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厲庭對於這一句話也有一些認同,倒不是因為她覺得安言希這樣稱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畢竟再怎麼說安言希的身上還流著他的血,要是這樣一個人是畜牲的話,那麼他的女兒又成了什麼?
程厲庭最在意的到底還是安言希,更何況還要討好自己的未來丈母孃:“伯母說的沒錯,以後不要再這麼說。”
安言希看著程厲庭都沒有站在自己這一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本來以為他們兩個人是站在一邊的,結果這個人居然背叛了自己。
程厲庭看著她,眼神裡面有著微不可查的寵愛:“乖,聽話,別讓伯母擔心。”
一提出自己的媽媽,安言希就徹底的沒轍,更何況這個時候還在自己媽媽的面前。
“我知道了 媽媽,他這一次來找你,又有什麼事,該不會又是想要威脅吧?”
安母搖頭:“不是如此,他這一次來是想要讓你認祖歸宗,畢竟再怎麼樣?你也姓楚。”
“我才不要,我也不稀罕楚這個姓,當初要不是怕麻煩的話,我早就已經改名林言希,每一次聽到這個姓氏我都想要吐。”
安母看著安言希對於這一件事情,那麼的抵抗,微微就做起了眉頭,沒辦法當初的事情對於安言希的傷害太大了一些,即便是她根本沒有辦法流轉過來。
“可是再怎麼如何?你也應該有一個父親,他這一次是真的想要把你接回家,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畢竟無論如何?你都是他的女兒,這一段血濃於水的親情是沒有辦法斬斷的。”
“不可能,我的親人只有媽媽你一個,和他們一家人都沒有任何的關係。”
“現在我們已經不再需要他們了,結果自己就突然冒了出來,想要讓我們再回去,這根本就不可能,純粹就是在白日做夢,我是不會答應的。”
“媽媽,我們兩個人好不容易熬到現在,從來都是相依為命,為什麼一定要回那個家,只有我們兩個人不好嗎?”
當然是好,和安母還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留下什麼遺憾,畢竟一個人再怎麼樣也應該有爸爸媽媽,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她當初不能夠給安言希就已經感到很抱歉了。
現在安振天想要把人給接回去,居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自己也不願意再回那個地方,但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著想,她還是想要接受。
安言希卻沒有辦法理解,就好像他沒有辦法理解安母為什麼要對於血脈如此的執著,沒有辦法理解這個國家幾千年來對於流淌在身體當中的那一份傳承,這一個姓氏 是有多麼的重視,你無法理解這一切的一切,當中到底沉澱了多少的力量。
有一句話叫落葉歸根,這個根,不僅僅指的是國家,認識一個人的出身,這個國家的每一個人都重視著自己的“根”,因為那是一個人立足於這個世間的象徵,沒有了根就算你長成蒼天大樹,但是你依舊是沒有辦法定下來,因為你的根沒有土壤,是漂泊的,不屬於這個地方。
安母不希望安言希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根,而這一點,明顯只能夠由安振天給,不管再怎麼不願意,她都想要讓安言希回安家。
安言希沒有辦法理解,也不可能會願意:“媽媽,其他的什麼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我是絕對不會承認那樣的人是我的父親,也絕對不會再回那一個骯髒的地方,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安母看著她如此的堅決,說出來的這些話也是那麼的不容人拒絕,一時之間拿她沒有辦法。
“言希,不要任性……”
“我沒有任性我現在,再清醒不過了,而且他上一次不就已經因為這件事情來過了嗎,這一次居然還不死心?”
“而且媽媽上一次她來的時候說話的那個態度你也看見了,那種語氣完全就是在施捨,就好像他讓我回到那個沒有人情味的家是一個天價的恩情,有誰稀罕?”
“這一次不一樣,安振天這一次並不僅僅只是想要讓我們回去,最主要的是他能夠讓你回本家,到時候你的名字也能夠寫上族譜,言希這一點很重要。”
“我一點不重要,媽媽,那要一個家到底有什麼好回的,一個族譜真的有那麼重要嗎?當初你受到那樣的欺負,他後面的那些主人有站出來為你說半句話嗎,既然如此的話,那樣的一族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而且誰知道他們讓我們回去到底是打著什麼主意,安振天那樣的人無利不起早,你覺得他會突然良心發現,然後覺得對不起我們想要把我們給接回家嗎,那是不可能的,他那樣的人,除非是有利可圖,否則絕對不會如此。”
安母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和安言希講對於一個人而言進族譜是多麼重要的事情,對於一個人而言,有一個家族又是有這麼大的影響。
因為這些她全然都不在意,也沒有辦法理解一個姓氏一個家族背後所代表的東西。
因為安振天從小讓她看到的就是那些自私自利,那些人性的冷漠,因此對於這個姓氏背後所代表的東西,她全然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