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希霎時間只覺得天旋地轉,胸口也跟著劇烈的起伏起來。
她大口地喘著粗氣,一旁的陳呈煒看到她這麼痛快的狀態慌忙從床頭櫃上倒了一杯水遞了過來。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陳呈煒關心地急切地問著安言希。
顫巍巍地抬起一隻手從陳呈煒那裡接過來了水杯,她搖了搖頭回答說:“我也不知道,沒來由的心慌。”
話音剛落病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陳呈煒和安言希也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醫生模樣的人領著兩個護士走了進來。
“安小姐,我很抱歉地通知您,您不能在這家醫院裡繼續接受治療了,已經有人幫您辦了出院手續,請您馬上離開我們醫院。”
醫生一邊說一邊朝著安言希的方向走了過來。
聽完醫生說的話陳呈煒的心裡頓時得意起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吩咐趙晴天把這件事給安排好的。
原本他還正在為怎麼說服安言希而有一些惆悵,之前的困境也因為醫生的這番話迎刃而解。
安言希看著醫生說完話也隨之站定在她的病床尾部露出了一種很不解的表情,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哈,”冷笑一聲她歪著頭不禁輕咬了一下嘴唇,隨後才把頭轉向醫生問說:“現在馬上就要離開嗎?連今天晚上都不能過完嗎?”
“是的,您必須立即從我們的醫院離開。”醫生聽到安言希的質疑後隨即回答道,聲音冷漠。
聽完醫生確認之後的答案安言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一雙桃花眼眸子一沉不知道該把目光安放在何處。
調整了一下呼吸的她才緩緩開口兀自地說:“你看,這落井下石的人說來就來了。”
陳呈煒看到安言希接到醫生逐她出醫院以後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雖然心疼不已,但是沒有關係他不會讓安言希就這樣流落街頭的。
現在離他的那些計劃也越來越接近,內心雖然欣喜若狂但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反而也跟著裝出一副很震驚的樣子轉頭問醫生。
“你們這是什麼醫院?她才剛動完手術你們就這樣把她趕走?”
質問完醫生陳呈煒又馬上轉頭看向安言希說:“別怕,這種地方不留也罷,我帶你走。”
醫生聽了陳呈煒的質問也很無奈地嘆了口氣回答說:“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只是在這個醫院打工的,這是私人醫院都得聽醫院高層管理者的安排,希望您能理解。”
說什麼聽醫院高層的話不如直接告訴她這就是程厲庭的意思和安排就好,不必大費周章遮遮掩掩跟她說什麼醫院高層的意思。
反正現在的她已經在和程厲庭的離婚協議書上按了指紋,和程厲庭的夫妻情分至此也已經緣盡,自是不用再留任何情面。
吸了一下鼻子後她彷彿在心裡下定了決心一般,旋即抬起眼眸直接看向了醫生說:“好,我知道了,不用你們趕,我自己也有自知之明不會一直賴在這的,我會走的,我會走的。”
隨著最後這句話重複性的說完安言希的也滑落了幾顆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地掉落在了潔白的床單上。
陳呈煒轉過頭髮現了安言希的異樣因為驚訝不禁嘴巴微微張開,隨後就看見了安言希把手中的水杯放在了旁邊的床頭櫃上。
緊接著就一把掀開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抬起腿垂在了床邊,低頭看去沒有她的鞋子就直接踩在了地上。
陳呈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安言希就直接手撐在床上吃力地站了起來。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遲疑,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疼痛感襲遍全身,她緊緊地咬著下唇忍著身上的各處疼痛。
這時一旁坐著的陳呈煒也再也坐不住也隨著安言希的表情吃力程度直接站了起來,他站起來之後馬上就一個箭步上前攙扶住了安言希。
得到支撐的安言希手上和腿上的氣力也一下子花光整個人癱軟跌落在了陳呈煒的懷裡,她倚靠在陳呈煒的胸膛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謝,謝謝你,麻煩你帶我離開這家醫院。”安言希抬起頭看著陳呈煒虛弱地拜託著陳呈煒。
看到安言希如此虛弱的樣子陳呈煒忙不迭地衝著安言希點了點頭,隨即直接彎腰把安言希打橫抱了起來朝著病房門口徑直走了過去。
現在安言希的身體已經十分虛弱,她畢竟才剛剛流產,手術過來醒過來之後情緒上的悲痛加上和程家老太、趙晴天那麼一鬧一直沒有得到過好好的休息。
這樣接二連三的打擊她的身體也是徹底地吃不消了,她也沒有力氣反抗和掙扎,雖然她的心裡因為陳呈煒的舉動有些訝異。
一雙桃花眼原本已經根本沒有力氣睜開,但是整個身體一下子懸空之後她察覺之後馬上瞪大了雙眼看著陳呈煒。
玫瑰花瓣一般的嘴唇沒有了平日裡的鮮紅欲滴,取而代之的就是慘白的顏色。
她的嘴唇微微觸動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拒絕、放她下來之類的話陳呈煒就邁著步子抱著她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安言希見狀自然也不再說什麼,她漸漸失去力氣將頭一歪直接靠在了陳呈煒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