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刺入血肉的聲音在安言希面前響起。
她愣怔了一瞬,抬眸看去,在認出擋在她身前的男人是誰後,情緒瞬間崩潰。
“程厲庭!”她大叫一聲,繞到他前面。
楊青青手中的匕首嫣然已經刺入他的腹部,只剩下刀柄裸露在外。
他微擰劍眉,菲薄的唇瓣輕啟,“閉眼!”
“快來人啊,叫救護車!”
安言希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泛著淚光朝四周大吼。
此時,周圍的人終於從這場變故中回過神來。
有人報警,有人叫救護車……
也有意識到失職的保安抓住楊青青把她按在地上,不顧她的慘叫和求饒教訓著她。
偌大的婚禮現場亂作一團。
只有安言希是沉默,她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視線在匕首和程厲庭越發慘的臉上來回交替。
“傻女人,不是讓你閉眼睛!就這麼喜歡看我狼狽的樣子。”
程厲庭捂住受傷的部位,嘴角勾起,神色輕鬆淡然。
“你還有心思說這個,醫生馬上來,你堅持住……”安言希的聲音顫抖,開口的同時淚水如斷了線的和珠子,一顆顆從通紅的眼眶中滾落。
如果不是看出他眸底隱忍的痛楚安言希一定就相信了。
……
救護車趕來時程厲庭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了。
安言希和醫護人員一起鑽進救護車守護著他,她沒有再看楊青青一眼,因為她知道,這個女人接下來的下場會比之前預想的更慘。
刺傷程家唯一的繼承人的後果沒人承受的起。
程厲庭的手下很快把此事彙報給了程董事長。
聽到這個訊息時已經年過半百的程董事長第一次感受到害怕,他幾乎是被管家扶著去了醫院。
急救室大門外。
安言希看到程董事長那彷彿老了十歲的面容,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她一個勁的低頭道歉,“爸,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他是為了救我, 都是我連累了他……”
“小希啊,我已經知道了,這不怪你。”
他嘆著氣拍了拍安言希顫抖的肩膀,沙啞的聲音安慰,自己的內心卻是一片荒涼。
現場的影片在來的路上他已經看了好多遍,每看一遍他的心就下沉一分寸,那把鋒利的水果刀很可能要了他唯一兒子的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程董事長和安言希誰都沒有再說話,急救室大門外是死一般的寂靜。
安言希眸光呆滯,一動不動的盯著緊閉的大門。
不知道過了多久。
大門終於被緩緩推開。
醫生快步走了出來。
“你們誰是病人家屬?”公式化的聲音沒有一點感情。
安言希和程董事長几乎是同時回答,“我!”
“病人現在的情況很危急,急需要輸血,可就在不久前我們醫院O型血的庫存全用在了一個大出血的孕婦身上……”
“醫生,我是O型血,抽我的, 抽多少都可以。”
安言希第一次意識到血型的重要性,也是第一次慶幸“安言希”的血型。
“好,我這就安排護士帶你去抽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