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抱。”
說著，祁言夏從桌子上滑了下來，而他伸手直接攬她入懷。
她老實地趴在他懷裡，耳朵剛好貼在他胸口，聽著他心跳的聲音。
“貓兒，老紀的時間不多了。”
他說話的時候，心跳加速了，臉色跟著暗淡下來。
她很驚訝，蹭地坐直了身子，紀雲深出事了，安姐姐怎麼辦？
“貓兒，別急。”程天澤安慰，掌心落在她的後腦勺上撫慰著。
她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
“貓兒，明天跟葉珩一起去老紀哪兒看看，到時候可不能哭鼻子。”他深吸了一口氣，就知道她會難受，可如今他跟阿泠不好出面，只能讓她去了。
她點了點頭，低沉地嗯了一聲，趴在他懷裡放聲哭了起來。
哭了好久，程天澤方才說服她，她都這麼難受了，安燚豈不是更心碎。
“蠢丫頭，早點睡，明天要精神滿滿的。”程天澤抱她回了臥室，躺在她身側，握著她的手，哄她睡覺。
她的感情特別細膩，是個感性的人，所以情緒波動比較大。
奶奶去世的時候，她整個人哭得快要窒息了。
老紀出事，他心情不爽，她也好不到哪去，雖然整天嫌棄老紀和阿泠，可卻特別喜歡他的兄弟。
“阿澤，我睡不著，出去散步怎麼樣？”她閉著眼睛，醞釀了許久，可心中比較亂，根本睡睡不著。
“不怎麼樣，深秋了，室外溫度太低了，會凍壞我的小花貓。”他吻了她的額頭，要是夏天出去走走可以，可她怕冷，萬一病了就不好了。
“可我覺得喘不過氣。”她就是心裡難受，特別壓抑，排遣不了，就想出去吸收點新鮮空氣。
他何嘗不是，總想等著把她哄睡，好好地兩根菸，緩緩解一下壓抑的心情，可她偏偏也睡不著，“喝點牛奶？”
她搖頭，不想喝牛奶，提議：“要不喝點酒，就一點點。”
程天澤擔心她的胃，可她不依不撓地要求，後來自己溜下床，拿了酒杯和酒瓶，盤腿坐在沙發上，自斟自飲，
沒喝兩口，酒杯被程天澤奪走，只見他仰起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似乎不太過癮，端起酒瓶，又是一大杯，直接灌進嘴裡。
“給我留點。”她著急站起來，奈何身高是硬傷，踮腳伸手也抓不到他手中酒杯。
直到他三下五除二地喝完了酒，直接抱了她壓上了沙發，揪下領帶仍在一旁，隨手一扯，襯衣上的扣子崩開了。
“程大少，你醉了？”她擔憂地坐起來，怎麼喝完酒突然跟變了人似的。
“貓兒，心好疼。”程天澤開了口，順勢靠在沙發邊，蹲坐在地上，低垂著腦袋，微微敞著襯衣。
他剛才是衝動地想撲倒她，讓自己用最簡單的方式發洩，可又覺得對不起他的小蠢貓。
祁言夏愣住了，她都在做什麼，用自己最矯情的方式揭開他的傷口。
紀雲深病情加重，他比她更難受，他們是十幾年的兄弟。
她蹲在他跟前，伸手捧了他的臉龐，揉揉他的眉角，之後緊緊地抱著他。
此刻他才是最無助的那個人。
“程大少，今天換我哄你睡覺怎麼樣？”她眼眶裡噙了淚水，卻在努力地微笑。
他默然，沒有回答。
她抱腿在床頭，等著他洗好澡，望見他從浴室出來，小跑過去拿了吹風機，替他吹乾頭髮，然後牽著鑽進被窩。
“程大少，你睡吧，在你睡著之前，我不會睡著的。”她輕聲，溫柔的視線落在他臉頰上，就這麼深情地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