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朋友都不要了嗎?”
是阿珩的聲音,帶著不滿,她並不陌生,即便已經過了四年,可卻不敢抬頭去看。
萬一有了留戀,就很難再了無牽掛的離開。
“茜茜可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葉珩紅了眼眶,如果不是宋泠通知她,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是不是又要偷偷地走開。
四年前,她離開的時候一句話都沒留,四年後,又要一走了之,裝作不認識,這真得是她認識的那個尹茜嗎?
葉珩都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
“師傅,開車。”
祁言夏做了思想鬥爭,強制性地關上了車門,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見任何人,對她而言,那些都是過往,不能回憶的過往。
計程車司機發動了車子,可車子一震,又停了下來,因為葉珩直接展開雙臂,攔在了車前。
計程車司機要葉珩讓開,可她執意不肯,就站在車前,放下狠話,如果要走,那麼直接從她的身子上壓過去。
“小姐,你要不下去吧,這生意我沒法做,我可不想背上人命官司。”計程車司機特別無奈,他開車多年,還沒見過一個女人為另外一個女人攔車。
祁言夏無奈下了車,最終還是面對了葉珩。
葉珩站在她面前,伸手就戳了她的額間,怒氣衝衝地指責:“尹茜,連我都不認識了,是吧?當年蹭我盒飯,蹭我房間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冷漠!”
她微微一笑,果然葉珩跟以前一樣,就愛揭短,“阿珩,好久不見。”
她又好多話想跟葉珩說,可話到嘴邊,又強行地嚥了回去,不能有留戀,絕對不能。
葉珩可沒她那麼多想法,直接上前,抱了她,破天荒地哭了,便落淚,便囉嗦:“尹茜,你太狠心了,四年了,竟然一點音訊都不留,我他媽的,還是你閨蜜嗎?說好一輩子的好姐妹,你就是這麼做人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多害怕你就這麼不見了……”
她果然受不了這種場合,眼睛裡蒙上了濃重的水霧,眼淚就含在眼眶裡,隨時都會掉下來。
她想阿珩,可是不能想,剛離開西城的時候,流落在陌生的城市,她每夜都哭,哭得眼睛紅腫,每次拿起手機,就想給他們打電話,可一次一次忍了下來。
她也過得很辛苦,很難過。
她吸著鼻子,哽咽地說著:“阿珩,你好像胖了。”
葉珩又哭又笑,錘了她兩拳,女孩子之間最忌諱討論年齡和體重,這死丫頭總是揭短,“茜茜,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不聯絡我。”
祁言夏笑了笑,沒有回答,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葉珩抹了抹自己的眼淚,又擦了擦祁言夏眼角的淚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回來就好,以後不要再離開了。”
她苦笑,包裡的機票是今天晚上的,西城已經沒有她的落腳之處,必須離開,整理好心情,她笑盈盈地回到:“阿珩,我今晚必須離開。”
葉珩顯然不開心了,不斷地挽留,可她堅持要離開,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請我吃烤肉,我就原諒你。”葉珩退讓,強烈地要求,並且答應飯後放她去機場,不再阻攔。
祁言夏點了點頭,她也想跟阿珩放開肚皮,饕餮一頓。
兩人去了以前經常去的烤肉店,開開心心地點了四人份的烤肉和一大堆配菜。
趁著祁言夏上洗手間,葉珩偷偷拿起包裡的手機,迅速地打了電話:“宋泠,我把茜茜騙到烤肉店了,可以拖兩個小時,其他的就靠你了。”
祁言夏待在洗手間望著鏡中的自己,猶豫了許久,她不能再回去,以阿珩的性子,這會兒恐怕已經告訴程少卿了,事不宜遲,她必須馬上離開西城。她走了廚房通道,臨走前,給葉珩留了字條,說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