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不哭。”程天澤手足無措,不敢太用力,輕輕地擦拭她的淚水。
“嗚嗚……程天澤,我沒被弄髒……”她望著他,眼淚滑落眼角,認真地解釋,她反抗了,所以捱打了,痛得都想不如死掉。
“貓兒真勇敢。”程天澤痛得難以抑制,想緊緊地將她揉進懷裡,又怕再弄疼了她。
“我都說了蘇婉不是好人,你偏要留著,都怪……”尹茜埋怨著,可話沒說完,失去了意識。
程天澤即刻抱著她,出了房間,望見宋泠,稍稍安心,對著阿漓下了命令:“蘇婉,我要活的。”
阿漓接了命令,氣沖沖地離開了,由宋泠開車送程天澤回去。
一路上,宋泠偷偷望了幾眼,看小貓咪的狀態,似乎情況不太妙,大腿的淤青他看到了,恐怕是強行索歡留下的。
“天澤,小貓咪,她……”宋泠忘了後視鏡中的程天澤,出口的話又憋了回去。
“阿泠,我是不是配不上她。”程天澤突然害怕了,只是一個蘇婉都傷她這麼狠,以後再有個意外,他該怎麼辦。
宋泠不知道怎麼開口,十五歲以後,天澤心狠手辣,無所畏懼,擋路的除掉,礙眼的除掉,像極了閻羅,可小貓咪出現後,他開始有了人情味,小貓咪出事,對他的打擊,比任何人都大。
“小貓咪可是老天為你量身定做的,怎麼,怎麼會不配。”宋泠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平時擅長開玩笑的他,竟然不知道怎麼說笑。
程天澤沉默了,撥開黏連著血跡的髮絲,指腹揉開她緊鎖的眉角,擦掉她嘴角乾涸的血跡。
他從來不敢奢望幸福,像他這種雙手沾滿鮮血的人,往往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她是第一個說保護他的人,第一個奮不顧身護他在身後的人,雖然她只有八歲,可那時他確切地對她心動了。
內心深處,他渴望有個人護著自己,有個人親近自己。
送回程家別墅,宋泠方才有機會接近尹茜,他給她做了檢查,身體沒有什麼大礙,昏厥也只是因為驚嚇過度,只是有沒有被侵犯,他不敢判定。
“天澤,要不然讓女醫生替小貓咪做個全面點的檢查。”宋泠不好明說,畢竟男人最忍受不了自己的東西被玷汙。
程天澤不搭理,小心翼翼地抱她進了浴室。
“天澤,還是先做個檢查。”宋泠勸說,畢竟現在醫學發達,如果小貓咪被玷汙了,可以根據液體追查到那個碰她的男人。
“貓兒為我守了清白。”程天澤甩了話,關了浴室門。
宋泠怔住,聽說尹茜沒被玷汙,鬆了口氣,他可是一直擔憂著,真得是萬幸。眼下小貓咪沒什麼危險,他必須去看看葉珩,懷著身孕,又目睹了殘忍的場面,對一個女人打擊不小。
宋泠準備好藥品,寫好醫囑,匆匆離開了。
浴室裡,程天澤輕柔地替尹茜擦拭,沖洗她身上的汙血,之後又替她裹好浴巾,抱回床上。
“程大少,你佔我便宜。”她嘀咕著,虛弱地笑著,死死地抓著他的衣襟,生怕他離開。
“自己養得貓,怎麼佔便宜都不為過。”程天澤溫柔,琥珀色的眼眸極盡溫柔,摩挲著她臉上的傷痕。
“是不是特別醜。”她自嘲,完全想得到,她的臉現在肯定腫成豬頭,太影響形象了。
“嗯,醜。”程大少惜字如金,躺在她身旁,指腹滑過她的每一處傷痕。脖子上的指痕很深,掐她的人大概很用力,想置她於死地。
“阿澤,葉珩……你答應過,不傷害葉珩。”她不敢睡,怕睡著了,程大少去傷害葉珩。
程天澤沒正面回答,只是抱她入懷,囑咐她好好睡覺,手掌隔著被子,有節奏地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