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夫人的話,宋泠聽得明白,老夫人對尹茜有偏見,不過這都怪小貓咪一開始確實是別有心思地接近天澤。
“奶奶,天澤那小子可不傻,蘇婉暗地裡做得的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可小貓咪不一樣,十五年前,天澤的命是她救的。”
宋泠豁出去了,雖然天澤不許他跟第三個人談起這件事,可為了兄弟的下半輩子幸福,他不得不說。
老夫人顯然是吃了一驚,拉著宋泠坐在身旁,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十五年前,程家遭遇最大的變故,無論是對程天澤,還是程老夫人,都是打擊,程天澤失了父母,程老夫人沒了兒子兒媳。
那夜如果沒有尹茜的幫助,倖存的程天澤恐怕活不過當晚。
“奶奶,天澤不是懦夫,那晚他並沒有丟下身受重傷的父母,而是被人追殺,艱難逃命。您不該把兒子兒媳的死都怪罪在他頭上,他當年若是不逃,您連孫兒都沒了。”
宋泠語重心長,天澤被老夫人錯怪了十五年,所有人都認為天澤為了活命,丟下父母獨自逃命,可誰知道他自己也是苟延殘喘。
程老夫人對天澤的苛刻,明眼人都看得出,她雖然不說,可無形中總會責難他,相比之下,程家二少三少則是受盡寵愛。
程老夫人眼角微微溼潤,怒氣全然消散,痛心疾首地說著:“阿泠,天澤他從未跟我提起。”
“奶奶,天澤跟我提過,他說您白髮人送黑髮人,心裡苦,總需要找個人發洩怨氣,怕您被憋壞了,而他是最佳的選擇。”宋泠解釋,起身給程老夫人倒了茶水。
程老夫人接了水杯,捧在手心,快入土的人了,竟然看不破孫兒的這點小心思。
“阿泠,你不是在騙我這個老太婆吧。”
程老夫人畢竟是程湖上行走的人,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又是一副端莊的長者形象。
“奶奶,您什麼大風浪沒經歷過,又怎麼能被我騙了。”
宋泠見老夫人緩和了許多,暗自替兄弟高興,腹誹兩句,程天澤那榆木疙瘩,就知道做好事不留名,被冤枉不解釋,就是個二貨。
“阿泠,跟天澤傳個話,他娶什麼樣的媳婦,我不管了,可必須滾去公司主持大局!”
程老夫人放下水杯,四下打量尹茜的小公寓,嘆息一聲,帶著身後一群保鏢回去了。
宋泠釋然,掏出手機,把老夫人的話傳達給程天澤,他這兄弟已經仁至義盡了,可又被程大少罵了句不守信用,多管閒事。
宋泠仰面躺在沙發上,這公寓他不是第一次來,卻在這兒第一次被女人給強了。
“葉珩,你最好不要讓我找到!”
宋泠起了身,丟下狠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
程天澤掛了電話,側身望著垂頭喪氣的尹茜,忍不住笑了。
“沒心沒肺的,笑什麼!”她憂心,他倒好,一臉閒適自得。
“貓兒,我給你找了新經紀人,後天乖乖去上班,掙錢養哥哥。”
程天澤把車停在商場前,一邊替她解安全帶,一邊囑咐著。
“不去!”她不樂意,那地方她是有點怕了,水太深,即便是淹死她也激不起浪花。
“那去公司給我做秘書,嗯?”程天澤下車,開啟車門,牽著她的手,帶她下了車。
“不去!”尹茜斷言拒絕,她如今可是程老夫人眼中刺,躲著點兒好。
“那貓兒想做什麼?”程天澤依著她,牽著她,進了商場。
尹茜左思右想,除了演戲,她還真沒點特長,脫口而出:“睡覺。”
程天澤停了腳步,上下她打量一番,悠悠地來了一句:“哥哥可以沒日沒夜地陪你睡,可貓兒這身子骨恐怕受不了。”
尹茜氣得吐血,眼睛圓鼓鼓地瞪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冷傲地呵斥:“不怕死,又來這種地方,出事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