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茜搖搖頭。
他沒再答到底去哪兒，而是再次拽住尹茜的手，順著小尹往上走。
感覺的出來，這條小尹呈不斷往上的趨勢。
兩人終於走到頭了，尹茜這才發現，這條小道上來，卻是一處山坡，處於最高處，能將整個市的夜程盡收眼底。
山頭上的風有些大，迎風而立，她的髮絲被吹得亂舞飛揚，她抬起另一隻沒被程天澤握住的手，將頭髮整理著別在耳後。
目光遠眺，能看到滿目都是燈光璀璨，彷彿一條條燈帶，形成了一副壯觀的景色。
感覺到握住自己手的那雙大手，緊緊地捏了捏她，她側眸看向程天澤。
他高挺的眉弓下，那雙深邃的眼眸，彷彿深不見底的漩渦，裡面對映著那些燈光，眼底卻閃過一絲落寞。
“從這裡望下去，能看到燈火通明，人潮湧動，才能感覺自己彷彿置身在這芸芸眾生中，平淡而幸福。”
聽著他低沉的聲音，在夜色中徐徐開腔。
她沒出聲打擾他。
“我以前不知道這所謂的燈火是什麼，可能只是一盞燈而已，但是自從我失去你才知道，原來回到家有燈火等著的感覺就是溫暖，就是一個真正的家。”
程天澤緩緩轉眸，深邃湛黑的視線轉向她，目光中亮起前所未有的灼熱。
就好像要將底下的那萬千燈火都給比下去。
“而那溫暖，只限於你。”
尹茜黑白分明的瞳仁，驟然一緊縮，感覺鼻子酸脹的感覺，再次襲來。
濃密的睫毛微顫，垂下了眸。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他的這句話，如果五年前，他說了，她肯定會義無反顧地跟他在一起。
可是如今呢，她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
她被他攥在手心裡的手，微微蜷縮了下。
“冷嗎？”
程天澤見她沒吭聲，也沒想著急於一時，視線落在她的臉上，那被風吹紅了的鼻子，泛起心疼。
他直接脫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罩在她的身上，替她攏緊。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尹茜身上驟然暖和了，那大衣上帶著他的體溫和氣味，令她的思緒全都混亂了，只能勉強移開視線，開腔。
可是餘光還是瞥見了他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羊毛衫，風都能從寬鬆的領口刮進去，根本起不到什麼保暖的作用。
她抿了抿唇，轉身往回走。
“好。”
程天澤的手搭在她的細腰處，幾乎將她整個兒攏在懷裡，“我送你回去。”
兩人的姿勢**親熱的，就當著這麼多來往的陌生人，走到了來時的尹口處，他率先替她拉開副駕駛位置。
“吃飽了嗎？”
等人坐好了，程天澤手搭在方向盤上，半側過身，看向副駕駛位的女人問。
尹茜這才響起，剛才不過吃了一點點，就因程天澤的事著急慌神，全都落在了地上，不免有些可惜。
“吃飽了......”
但事已至此，時間都這麼晚了，還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