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嬌糯中還帶著調笑的意味，聽得人心裡酥酥癢癢的。
但聽在程天澤的耳中，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你們是什麼關係？”
幾乎是從牙齒縫裡迸出來的話，程天澤的臉黑沉的嚇人，就像是烏雲閉日般可怕。
尹茜垂眸輕笑，再抬眸，那眼神裡已是清明一片，笑顏如花地撒嬌道：“我們呀，是男女朋友關係啊，程總，看不出來嗎？”
她的頭輕輕地靠在康皓泫的肩甲，微斜著頭看向程天澤。
兩人之間親密的舉動，越發的刺得程天澤心頭不爽，感覺有一根刺就在他的心裡撓著。
“男女朋友？”
程天澤恨不得上去將他們兩個扯開。
“沒錯，我和白總，正在交往中。”
尹茜不答，只看著康皓泫，從頭至尾都沒有正眼看過程天澤，反倒是康皓泫答了他的話。
“是真的嗎？茜茜？”
程天澤卻無視康皓泫，只想聽尹茜親口說。
這五年，他們之間的關係，難道已經這麼親密了？
他不想去面對這個現實，更不願承認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光是想想都覺得錐心刺骨的痛。
“不好意思，我跟程總不怎麼熟，這些私人的事，也不方便透露，而且我並不叫茜茜，程總怕是認錯人了。”
尹茜靠在一側，與面對康皓泫時的溫柔神色不同，無論是眼神還是聲音裡都帶著疏離和陌生。
她推了推康皓泫的手臂，勾唇輕笑，“走吧，我們還要去吃飯呢！”
康皓泫旁若無人的颳了刮她的小俏鼻，寵溺地道：“好。”
兩人相依相偎的從程天澤的身側經過。
從始至終，程天澤帶著怒意的眸子，就沒離開過，一直盯著他們上車，身側的手早已攥成了拳，手背上的青筋凸顯得如同蜿蜒的蚯蚓般駭人。
只要看到他們兩個緊挨在一起，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可現在她現在的身份是蒙森集團的總裁，也不叫尹茜，而是眾所皆知的女強人。
缺席了這五年，他不知道尹茜到底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她，怎麼才能把她重新追回來。
夕陽垂於地平線，將他的輪廓剛毅的臉照得通紅，可他站在原地足足站了十幾分鍾。
車子早已開得沒了影。
這才用力地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位，可怎麼都不得勁，忽然猛得一掌拍打在方向盤上。
手掌上傳來疼痛感，可不及他現在滿腔怒火帶來的氣憤。
他深吸一口氣，從身側的儲物箱裡翻找出一包煙，抽了起來。
他降下車窗，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夾著煙，擱在車窗外，煙霧嫋嫋，時不時送到嘴邊抽一口。
他側頭看著蒙森集團大樓，危險地眯了眯眸子。
那眼神裡飽含著霸道和勢在必得。
無論康皓泫和尹茜之間的關係，發展到了什麼程度，程天澤都不會這麼輕言放棄的。
五年了，每一天都像是活在世界末日似的，不願醒來。
每天清晨，望著空落落的房間，總是浮現她在房間裡走動的身影，午夜夢迴間，恍惚見到她笑顏如花。
一切只能在他的腦海裡，成為他的記憶，那才是最為煎熬的。
微風拂過，吹散了繚繞的煙霧，讓他的神色清醒了些，高挺的眉弓，深邃的眼眸，挺立的鼻樑，還有那薄到冷銳的唇。